杨康与穆念慈沿着小径走向前院演武场,脚下青石板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两人步履稳健,表面镇定,实则暗藏波澜。
他们特意没从传送阵去前院,为的就是在这一路上,有时间能讨论一下该怎么应对这个老“朋友”,另一方面也可以杀杀对方的锐气,给柯镇恶一个下马威,穆念慈自然是知道,柯镇恶既然找来,多半是为了他几个兄弟的死,今日这事,恐怕不会善了。
只是他又是怎么知道杨康还活着的这事,不过很快,穆念慈便也想明白了,那肯定是自己的好儿子惹的祸。
自己的儿子去了桃花岛,还跟郭靖夫妇讲了自己和杨康的事,那柯镇恶肯定是从郭靖那里得到的消息,虽然郭靖嘴严,可耐不住,他笨。
一路上,杨康神情淡定,但眉宇间透着一丝警惕。而穆念慈则是微微侧目,看着身旁的杨康,忍不住低声问道:“康哥,若真是柯镇恶,你可有应对之策?”
杨康轻轻一笑,神情不变:“念慈放心,柯镇恶此来定是为他的兄弟姐妹讨回公道,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对他晓以大义,说明我们现在肩负着重建大宋河山的使命,那柯镇恶,也是颇有家国情怀之人,想必,暂时不会与我们计较。”
穆念慈轻声问道:“康哥,这柯镇恶若真是为了七怪之死而来,他会接受你的解释吗?毕竟,当年七怪的死和你脱不了关系。。。”
杨康目光深邃:“念慈,柯镇恶这人,向来刚愎自用,固执己见。但他对国家大义向来看得极重。我虽不奢望他原谅我,但只要让他明白我们现在肩负的重任,想必他不会真与我们拼命。”
穆念慈微微颔首,声音却依旧低沉:“话虽如此,但他毕竟带着仇恨而来。若是言语不通呢?”
杨康稍稍偏头看向她,眼中多了一丝柔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念慈放心,无论今日如何,我自有分寸。他若有过分之举,你再出手也不迟。”
穆念慈看着杨康温和的神情,心中稍安,但已将储物格的中的倚天剑放到快捷储物格。她目光微微一敛,暗暗下定决心:若柯镇恶胆敢伤害杨康,她绝不手软。
两人一路行至演武场外,眼前的场景映入眼帘——几十名杨家庄的女弟子,身着统一的白丝长袍,手持长剑,将场中一人围得水泄不通。她们剑锋如虹,神情肃穆,剑阵泾渭分明,将对方牢牢限制在中心。
而被围之人却显得异常平静。那是一名身形魁梧的黑衣男子,双目失明,面容因疤痕而显得狰狞。
手中握着一根粗重的铁杵,杵身满是老旧的刻痕,显示出它被使用的岁月之久。此人站在场中,虽然失去了视力,却气势如虹,浑身散发出山岳般的压迫感。
杨康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黑衣男子,随即淡然上前,语气不卑不亢:“柯大侠,许久不见。不知今日突然造访,有何贵干?”
柯镇恶听到杨康的声音,嘴角微微一勾,脸上掠过一丝冷意。他冷笑一声,声音沙哑而低沉:“杨康,我听闻你竟还活着,本以为是谣传,毕竟当年是靖儿和穆姑娘亲手埋葬的你,没想到,你真是命大啊。”
见杨康不予回话,柯镇恶又说道。
“今日,我来此,是要问你,当年你害死我兄弟姐妹的账,该如何算?”
穆念慈缓步走到杨康身侧,她早已料到柯镇恶的来意,冷冷开口:“柯大侠,这杨家庄可不是你随便撒野的地方。你若有话,请先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说,若要寻衅滋事。。。”
虽然穆念慈没有说出后果,但言下之意已经明了。
而随着穆念慈的话音落下,杨家庄的女弟子们,则是立刻提剑上前,表示对穆念慈的绝对忠诚。
柯镇恶虽然看不到,但能感知到这一切的变化。
柯镇恶,面色微变,但很快冷哼一声:“穆姑娘,我敬你是个烈性女子,也敬你是杨铁心的后人。当年也并未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可杨康呢?他背叛中原,助纣为虐,害得我几位兄弟惨死桃花岛!今日,这笔账若是不算清,我就不走!”
杨康神情平静,抬手示意周围弟子稍稍退后,随后目光微冷地看向柯镇恶:“柯大侠,你们当年对我确实恨之入骨,但你可别忘了,你们一再出手针对我,很多时候我也只是为了自保。
江南七侠的死我却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些年我也时常后悔当年的所作所为,那些年我的所作所为,确实有负于大宋。但如今,我已洗心革面,与你一样,为大宋的江山努力,为这天下的黎民百姓努力。”
柯镇恶攥紧铁杵,脚下微微一顿,冷声喝道:“杨康,你是说,凭你几句轻飘飘的话,就想让我放过你?那些死去的兄弟姐妹,他们的命就这么白白算了?”
杨康微微一笑,眼神如刀,缓缓说道:“柯大侠,命当然不能白白算了。七侠的死,我铭记在心,也时常反思。但人死不能复生,若你今日要寻仇,我杨康接下便是。不过,我劝你,先听清楚我今日所为是否值得你挥杵向我。”
柯镇恶冷哼一声:“你还能说出什么大道理?说吧,我倒要听听你如何为自己辩解。”
杨康稍稍昂首,目光坦然:“我杨康这些年,已经彻底改过自新。眼下,我和念慈筹备重建汴梁,集结人力物资,立志重振宋室,共御蒙古的入侵,为这天下的百姓谋一份安宁。如果你觉得,为了往昔的仇怨,破坏这份努力,就是对得起大宋汉人的江山,对得起这天下的百姓,那你尽管动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