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延自顾自地找了椅子坐下,神情平淡,“哦,延是奉主公之命前来,与阎大人商议要事的,有关东方澄。”
?东方澄当即站起身,指着自己,略有激动,“可是阎将军想到了什么法子?”
闻言穆延瞥了他一眼,了然道:“哦?原来你就是东方澄?”果真如主公所说,是个畏手畏脚之人。
但想来也怪不得他,关心则乱,任谁的心肝宝贝被当做把柄,行事也会处处受限。
东方澄点头。
阎时中挠了挠头,“那不知,呃,穆公子有何高见?”总归是之恒派来的人,也不能太过怠慢。
“哎呀,这一路奔波,着实是有点口渴了。”穆延翘起二郎腿。
东方澄连忙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阎时中:……
润喉后,穆延也没有再废话,“在下的意思是呢,要利用舆人之论,将真假东方太尉的消息放出去。”
让东方默无处遁形。
东方澄大惊失色:“什么?这万万不可啊。”要是他敢放出消息,这几年又何必躲躲藏藏,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反倒是阎时中认真的考虑起这个法子来,因为一直躲下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如此还不如破釜沉舟。
穆延放下茶盏,嗤笑道:“你要知道,东方默现在比你还要害怕,还要如同惊弓之鸟。”
他虽手握着筹码,但毕竟护得是自己的身家性命,且没有第二次机会,所以就算有十条人命在他手中,也不见得会安心。
现下拼得就是谁比谁更豁的出去了。
东方澄咽下口水,颤巍巍地坐下,既然是阎将军让此人来相助于他,也许自己该相信他们才是。
不然,他又能如何做呢。“好,但我只有一个要求,”
穆延抬手阻止他的话,“你不用多说,主公早就料到,已着人暗中保护他们。”
现在已经不是东方家的家事,而是事关朝堂的大事,东方默身居高位,不知有了多少愿意追随他的人,想拉他下马,不是件易事。
阎时中点点头。
穆延皱眉,“首先我想知道,你的证据是什么,能值得东方默锲而不舍地追杀你那么多年。”
“唉,不过是我父亲以往的几封书信,还有一块玉佩。”外表再像,也总有露马脚的地方,那人与父亲的笔迹虽很相似,但仔细看便能发现其中异样。
对比笔迹,也是延尉署破案的手段之一,故而那人才会如此害怕。
至于玉佩,那可是先皇所赐,贸然丢失,到时他说不清缘由,保不齐会获一个大不敬之罪,流放斩刑也有可能。
穆延追问:“可是青玉双鹤携珠佩?”
东方澄略有震惊,“不错,而且还是先皇所赏赐。”
“嗯,行了,我知道该怎么编话本了。”穆延站起身,伸了伸懒腰。
先让东方默慌一下。
“话本?”阎时中不解。
穆延看着他,“对啊,茶馆说书先生讲的那些话本。”受众面颇多,老弱妇幼,市井小民,传播起舆人之论来那是十分的迅速。
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越多,东方澄他们就会越安全。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阎时中扶额,但他为什么会觉得有点荒谬呢。
“可你在兖州放消息有什么用呢。”东方澄还是觉得此法不靠谱。
穆延噗呲一笑,“谁说我要在兖州放消息。”把消息放在这里管个屁用。
“东方公子,穆公子的意思是直接把消息放在汴京。”
最好是直接放到陛下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