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阎无极不禁皱眉,这潜伏时间够久的。
“是的大人。”
阎无极舒展眉头,继续问道:“那你查到什么了?”
“回大人,属下曾在半年前发现疑似‘蛟神’神使的踪迹,他们应该是想把此处当做落脚点,而净尘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入寺,
直到四个月前,净尘在山中捡到了所谓的阿照,我察觉到不对劲,便假意报官,将阿照留在了寺内,时时监管其行为,
一开始阿照的确是装疯,可后来不知为何在一个月以前又变成了真疯,她行为愈发异常,说话也颠三倒四,时不时会说出一些让人胆战心惊的话,可他们迟迟没有什么动作,所以殿下便命我切不可打草惊蛇,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有人想要刺杀她,我暗中救下她几次,奇怪的是有时我来不及相救便会有另一个暗中人救下她,这让我十分困惑,似乎这寺中有两股力量达到了某种平衡,
直到前几日殿下来密信,让我全力配合阎大人的查探……”
阎无极点头,“那你可知那起命案是何人所为。”
秋元紧皱花白的双眉,“属下无能,命案发生时,我正在寺中接待香客,后来官府的人前来问话才得知,不过回想起来,记得那时好像不见净尘踪迹。”
说罢半晌不见阎无极有回应,秋元敛眸试探性问道:“大人是不是抓了一个头戴红花的黑衣神使?”
阎无极冷睨着他,嗯了一声,“你倒是知道的挺多,难道这寺中还有你的眼线?”
“呵呵,”秋元干笑两声,“眼线倒也谈不上,只是寺中的这些孩子与我关系亲密些罢了,他们虽不知‘蛟神’事宜,但却知大人是来查探那起命案,再怎么说命案就发生在山中,故而他们警惕了些。”
阎无极看着他头上的八个戒疤,扯起唇角:“倒是难为你在寺中苦修。”
他既以和尚的身份进入寺内,那必然是要做个真正的和尚才行。
秋元摇摇头,望向殿内那些诵经的人,轻声说道:“其实属下在寺中的这两年,很开心。”
过惯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寺中安详的生活不禁让他沉迷其中,面对这么一群心地善良的孩子,他甚至感觉人生都有了新的盼头。
就是那种,不用再行走于黑暗之中,每天都将沐浴在日光之下,温暖如春的生活。
阎无极能体会他的感受,但现在可不是让他回忆美好时光的时候,“那你认为,净尘会是红花神使吗?”
“据属下所知,红花神使都是心狠手辣毫无人性的家伙,而净尘……我不敢保证他是个好人,但他确实也不像是草菅人命的恶人。”
方才净尘在劫持自己之前,还对他说了一句:‘住持,对不住了’。
他想一个真正狠毒的人,在如此危急关头不会还想着说这种话。
阎无极深叹,“真真假假难辨别,是非曲直似迷津。”
不知何时才能拨开云雾见光明。
这时不语翻过墙头,前来复命,“大人,人已抓到。”
阎无极点头,对秋元说道:“还要劳烦住持继续在此了。”
秋元退后一步,双手合十:“贫僧恭送阎大人。”
看着阎无极走后,方转身走向法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