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伸出大拇指,称赞道:“张仵作可真厉害。”
不闻也认同地点点头。
张义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后颈,“这都是下官职责所在。”
“可他们二人所用的饭菜里没有毒啊?”杜不庸摊手,从望月楼找到的香炉里也只有天仙子一种毒。
“这……”张义示皱眉,不知该如何解释。
阎无极解释:“不一定是当时所吃的饭菜有问题,番木鳖的毒发时长会根据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而不同。”
“对,像刘源光正值壮年的男子,毒发时长会久一点,也许他是在府中中了毒,但却是在望月楼和天仙子一同毒发。”张义示如梦初醒。
阎无极望向杜不庸,眼神不善:“杜大人,您应该还没有撤掉刘府的官兵吧?”
按理说他身为京兆尹,做事不会轻率才是。
“当然当然,许红郦的案子尚未侦破,刘府自然要严加看守。”
杜不庸暗自抹掉额头上的冷汗,实在是琢磨不透,为什么一被阎大人的眼神盯着就会莫名心虚,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什么。
“如此便好,杜大人,劳烦你现在去将刘府的所有家仆都审问一番,有嫌疑的全部带回京兆狱,尤其要注意他们的贴身护卫和婢女。”
能做到悄无声息下毒,定是贴身之人。
杜不庸忙应是,转身离开。
张义示递上验尸甘结,“阎大人,这是验尸甘结,请您过目。”
阎无极接过,仔细阅后扯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这对张义示来说是最美妙的夸赞,他蓦地涨红了脸,垂首偷偷抿嘴笑着。
“大人的眼光向来不会出错。”不语骄傲地扬起下巴。
“今日劳烦张仵作了,对了,”阎无极忽然想起一件事,他从袖袋里摸索着,拿出两张请帖,语气略显生硬,
“两日后是我的接风宴,若是你得了空闲,还请你去阎府赴宴,另外还有容广白的请帖,你帮我捎去给他。”
张义示受宠若惊,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他颤巍巍地接过,“大人,您真的邀请我去赴宴吗?”
他可是一个不祥的仵作,又脏又臭,身份低微,怎么能和阎大人扯上关系,岂不是会让旁人笑话大人。
阎无极挑眉,唇角带笑:“当然,此案若没有你的帮助,不知还要拖多久,能让我顺利办得这接风宴,张仵作你功不可没。”
“大人不怕旁人说闲话吗?”张义示轻抚着请帖上的烫金花纹。
阎无极嗤笑:“我的风评也不比你好到哪去。”距离被骂的最惨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年多,他早就不在意了。
见他还是面露难色,阎无极也不再强求,转身离开了殓尸房,“若你怕被人说闲话,也可以选择不去。”
不,他才不怕。张义示猛然抬头,望着那挺拔的背影,大声喊道:“我一定会赴宴的,阎大人!”
阎无极头也没回地摆了摆手,身影随即消失在他的视野。
欣喜过后张义示犯了难,既去赴宴,定要准备贺礼才行,可自己根本不知道阎大人喜好……
阎府
回到府后,已是戌时五刻。
如意已备好热水,阎无极挥手屏退要来侍候的婢女。
而她们也早已习惯,应声后便默默退下,并掩好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