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点点头,拎着斧头又进了山。
半晌过后,阎无极转身,低声道:“他没有走远,别露出破绽。”
她知道樵夫正躲在不远处,盯着她们,方才那些话并没有打消他的怀疑。
于是她们便相偎而去,音云跟在身后。
待河边不见人影,樵夫站起身,目露凶光,他掂了掂手中的斧头,冷笑一声,若不是这几人识趣,自己怕是要大开杀戒。
他刚要转身离去,却察觉到身后有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声,身子一僵,握紧了手中利斧。
那张脸太熟悉,正是方才的纨绔少年!
樵夫猛然后退一步,不是因为少年手中的毒蛇朝他吐着信子,而是那张脸全然不复无害模样。
少年捏着毒蛇的七寸,任由蛇身缠绕在她手臂,眼中满是对它墨色鳞片的欣赏,“你说的当真不错,这林子里确实有毒蛇。”
“你,你…想干什么。”他举起斧头,不知是先砍毒蛇还是先砍那比毒蛇还怖人的少年。
为何这人到了自己身后,可自己却毫无察觉!
“你扰了我娘子赏山玩水的雅兴。”
话音刚落,樵夫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斧头便被击落,震得他虎口发麻,眨眼间,少年已经离他不过一尺,那双凤眸中印出他的惊恐面容。
下一刻,他只觉得脖颈处传来剧痛,垂头却只看见那缠绕在少年手臂上的蛇身……
阎无极冷眼旁观着他的痛苦,将斧头踢回到扭动的身躯旁边。
咬完人的蛇似乎听话了些,逐渐松开了她的手臂。
她毫不犹豫地把它甩到了树上,它挂在树枝上晃荡着,而后将自己的身躯紧紧地缠在树枝上,便一动不动了。
直到地上翻滚的人彻底没了气息,少年悄然离去。
阎无极回到燕湖边时,不闻不语已经抓上了几条桂花鱼。
不语用草绳把它们串起来,得意洋洋地提给她看,“大人,待回去让谭掌柜做清蒸鱼吃。”
“嗯,东边可有异常?”阎无极扫了一眼还在活蹦乱跳的鱼,看向不闻。
“回大人,我们到了尽头只发现一处不甚高的悬崖,河流成了悬流,并无异常。”
她点头,指着朝北蔓延的小路,“我们走这条路出盘龙山。”
萧芜华想起来她之前所说,问道:“这条路能遇见矿道?”
此路开拓于山间,看其有两丈宽,想必是以前采矿时为了方便运石下山而拓出的路。
“能,”她笃定道,接着又看了看两边的山坡,吩咐道:“不闻在此等候。”
由不语领路,她们很快便到了他曾目睹送嫁队伍消失的地方,“大人,就是此处。”
他还记得捡到拨浪鼓的草丛。
这里宽阔了些,路边杂草也茂盛,阎无极环顾四周,视线落到了右侧一处的蜀葵花丛中。
花丛有一人高,无疑有着隐藏遮挡的利处,她微扬下巴示意,“矿道入口应该在那儿。”
于是她们便朝那处走去,不语在前面小心地拨开花丛,让身后人顺利到了陡峭山坡前。
阎无极观察着眼前的岩石,又看向地上多次研磨的痕迹,示意道:“不语,这块石板是门,你和音云把它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