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出现这等事,让沉寂许久的大街热闹了几分。
而她们三人也被如愿的请到了县衙。
马桧托腮看着堂下几人,那气质非凡的公子哥儿越看越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至于旁边的主仆二人……他们朱阳县哪见过这等贵女,瞧瞧她们身上的云锦料子,一匹足以让十户人家吃喝三年都不止。
所以他们来朱阳县是想做什么呢?
大壮心忧美人的遭遇,连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楚。
话里话外都将阎无极贬成了一个见色起意,下流无比的纨绔子弟。
听得萧芜华直皱眉,她解释道:“我想你误会了,他是我的未婚夫婿,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先前在街上,她们的戏还未唱完,这几个官差连其中缘由都不过问,便火急火燎地将她们押到了县衙。
连延尉署都不敢如此草率从事,这县衙倒真是有意思。
“是吗,呵呵。”大壮抽了抽嘴角,到底是从大城镇来的人,就是不一样,玩得可真花……
竟能当街调情。
“报上名来。”马桧打了个哈欠。
阎无极手握折扇端于腹前,冷眼看着公案后面昏昏欲睡的人,“姓阎,名无极,兖州人士。”
!
马桧猛地瞪大双眼,脑袋也从掌心惊落。
阎无极嗤笑,展开折扇随意晃着,“你们县衙的人还真是少见多怪,我与未过门的妻子说几句俏皮话,他们便不由分说的把我们押到此处。”
要紧的事儿也没见他们这么上心。
“刺,刺史大人!”
马桧终于回过神,他慌乱不已地走到她面前,惶恐躬身行礼:“下官见过刺史大人!”
大壮等人面面相觑,黝黑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你怎么知道我是刺史。”阎无极收了折扇,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还未拿出敕牒和告身,这人就如此笃定自己是新上任的刺史,还真是神通广大。
想来是那东昌侯猜出她的身份了。
马桧眼神躲闪,支支吾吾道:“回大人,下官只听闻朝廷派下来的渝州刺史是姓阎……故而才斗胆猜测。”
“马大人,姓阎的又不止渝州刺史一个。”
马桧若有所思地盯着眼前人,心中隐约有了一个设想,他试探地出言道:“是是,阎公子说的是,那就是本官识错人了。”
“老眼昏花。”
阎无极斜视着他,视线倏然落到那双有些奇怪的靴子,似乎十分不合脚。
又在意起他的官服,袖口处竟拼接了一块相同颜色的布料,若不是她眼力佳,怕是分辨不出。
她蹙起双眉,记得县令是秩俸六百石,其中也有三千五百钱,这马桧看起来也不像是大手大脚之人,为何身着之物如此破旧不合。
而萧芜华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垂眸盯着那双靴子默不作声。
“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就好办了,”马桧直起身,瞪着旁边几人,“还不快给阎公子和他夫人谢罪!”
一群呆子,平常也没见他们带什么好东西给他,今日却惊天动地的给他带来了一个大麻烦!
音云叉着腰,厉声道:“都说了是未婚夫婿,大人可不要坏了我们家姑娘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