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初为了离婚，为了让他的为父母报仇的计划顺利，还真是口无遮拦。

从思绪中回神，女人对上盛经纶的视线：“我当时是胡说的，我没那样想，事实上我知道那晚跟我发生关系的人是你之后，心生庆幸。”

他眼底溢出意外神色：“你说什么？”

秦意下意识地重复：“我说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是强奸犯，我那么说只是为了刺激你离婚。”

“不是这句。”

“事实上我知道那晚跟我发生关系的人身上你之后，心生庆幸。”

他眼神亮起：“就是这句。”

男人握住她的肩膀，原本平静的眼神里掀起惊涛骇浪之势：“你真的这么想吗？”

女人郑重地点头：“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比起我是被陌生男人侵犯，侵犯我的那个人是当时的老公，是我爱的男人，难道不值得庆幸吗？”

“既然如此，当初你为什么说不想和一个强奸犯做夫妻？我记得很清楚，你跟我提离婚之后给出的第一个理由就是这件事，这么多年我也一直以为你是因为这个才要跟我离婚，可今天你说……”

大概是太激动了，他顿了数秒，缓和了语调：“小意，所以你当年跟我离婚到底是为什么？”

秦意垂眸。

事到如今，好像是可以告诉他了。

四年过去了，他们错过了彼此四年，四年后又相互折磨。

至此，他们复婚，生了女儿。

那件事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只是，如果告诉盛经纶，他会不会自责？

秦意还是有些纠结。

也许爱人的本质就是总想站在对方的立场上为对方考虑。

哪怕他不理解，哪怕对他而言是一种伤害。

她对上男人的视线：“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

“别再骗我了，我要知道真相，不管真相是什么，我都可以接受。”

“……我怕你会难过。”

盛经纶唇角撩起薄笑：“没什么事情能比你跟我提出离婚让我更难过了。”

他抵住她的额头，极具蛊惑的嗓音再次响起：“告诉我真相，好吗？”

秦意抿唇“嗯”了声。

她推开男人，盯着他的眼睛开口：“当初白露迟迟没有回复你，但她找了我。”

盛经纶黑眸微缩。

不用想就知道白露找上她之后会说些什么了。

可他还是亲耳听秦意描述：“她说答应帮你的前提是我们离婚，否则就不帮你，你跟我说过你的人生目标之一是查明父母当年车祸真相，让那些逃过法律制裁的人付出应有代价，你对我那么好，给了我无可挑剔的爱，我想我应该成为助力你实现目标的人，而不是成为你实现目标的变故和阻拦。”

秦意说话时，男人的眼睛一直盯着她。

她看到了他的眼神变化。

震惊，诧异，平静，愧疚，自责。

诸多情绪接连登场，到最后，演化成一个无声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