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
“佐助!你没事吧?!”
佐助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也失去了意识——
这种脱力昏迷的感觉,他曾经经历过一次……
他与鸣人在终焉之谷大战之时,最后也是如此。
不过那时他转过头去,能看见鸣人一息尚存。
他比鸣人苏醒得早,在他没心没肺昏迷不醒的时候,佐助凝视着他的侧脸,曾经许多次庆幸过,他还活着。
但暴君呢?
那时他和自己唯一也是最重要的朋友一起躺在碎裂的岩石上,当他从黑暗中苏醒,看见的或许便是已经冰冷的、鸣人的尸体。
……多么可怕。
佐助只要想象一下,都觉得世界好像一下子陷入了冰窟。
好像他又回到了那个晚上——看见族人们横尸街头、看见父母倒在血泊之中。
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极度惊恐、恐惧、慌乱、无力的孩童。
而现在,佐助转过头去,在自己身边看见了闭上眼睛的暴君。
见他定定的注视着暴君宛若睡着一般的安详侧脸,鸣人语气沉重:“佐助……他死了。”
佐助轻声道:“我知道。”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
朝露关切道:“你呢?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她的双手按在他的胸前,源源不断的查克拉输入他的体内,治愈他在战斗中的伤口。
佐助握住了她的手,觉得自己现在很想要很想要一个拥抱。
但是……
他无法开口索求。
朝露突然一言不发的抱上来可能性有多大?
佐助自嘲的想,大概为0吧。
可是他才刚这么想完,朝露居然真的俯下身来抱住了他。
佐助一时愣住,惊疑的以为朝露或许拥有了读心的能力。
她是怎么想的呢?
此时此刻,她是以怎样的感情抱住他的?
朝露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声音就在他的耳边传来:“都过去了,佐助。”
但这句话并没能抚平佐助的心情,反而令他暴起般死攥住朝露雪白长袍的后襟,心脏几乎痉挛。
他咬紧了牙关道:“你信守了承诺……真的很好。”
朝露有些茫然:“什么?”
“你说会再回来,就再回来了。”
是说她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吗?
他的额头抵在朝露的肩膀,虽然她想低头去看他的表情,可他的侧脸却被从腮旁垂落的黑发完全挡住了。
“……你会再离开吗?去哪里?”
“那个……”鸣人望着相拥的两人,忽然觉得自己也许此刻不该站在这里:“我去跟鹿丸他们说一声……?”
佐助抬起脸来看向他:“鸣人。”
“啊?”
“过来。”
“啊……?”
鸣人有些迟疑的走了过去,局促的蹲在了朝露身边。
佐助垂下眼眸,“……也多谢你。”
鸣人呆住:“诶?”
“直到最后,都没有放弃我。”
“诶!!??”
佐助:“……你这是什么反应?”
“不是!你是佐助吗?你是真的佐助吗?!”鸣人受宠若惊的瞪大了眼睛:“你居然会说这种话!!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朝露被他逗笑了,她张开手臂,就好像身边的佐助和鸣人,曾与她是同伴一样。
鸣人不假思索的扑了上去,一边搂住佐助,一边抱住朝露,嘿嘿傻笑:“就是要这样嘛,佐助!有什么想说的,就不要总是憋在心里啊!”
朝露下意识道:“……有话直说……”
“没错!要有话直说!”
【“我是第一次有朋友,所以很多事情不大懂……要是我有什么地方惹你生气了,你一定要直接告诉我!”
“好。我也想和鸣人一直在一起,所以如果我有什么地方惹你生气了,鸣人也要直接告诉我哦。”
“嗯!那我们都有话直说!”
“好!”
“拉钩?”他伸出手指,“约好了哦?”
“拉钩。”
“一百年不许变!”
“一百年也不变。”】
朝露一时恍惚,突然意识到,他们并不曾是她少年时的同伴。
在他们少年时,陪在他们身边的同伴,是另一个世界的春野樱。
朝露不禁心想:我的鸣人和佐助……现在怎么样了呢?
突然从两个不同的方向,传来了一样的呼喊:“佐助!!佐助——!!”
朝露和佐助抬头望去,只见暴君躺着的那一侧,香磷正惊慌失措的赶来,而在佐助这一边的后方,小樱粉色的头发就像是黎明破晓时出现的第一缕朝霞。
水月和重吾的身影很快也出现在了香磷身后,但被不管不顾的前者甩出了远远一段距离。
“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