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还记得妮娜要结婚,你很抗拒,包括其他人退学结婚你都很抗拒。”
艾薇思绪飘回了那天,“她当时年纪太小了,才15岁,身体,心里和认知大概都没有发育成熟。要是再长大9年,到24岁,或者哪怕再长大5年,20岁。再考虑要不要做一个人的妻子,或者成为一个母亲,会更好一些。”
妮娜很聪明,她结合现在的局势及家里的情况,自己的心愿,挖掘自己这边的可以合作的优势,与那个男人一直保持着合作关系。
“当然也应该尊重每一个在理智权衡,头脑清晰下所做出的决定。花朵种类有千千万万,他们需要的土壤酸碱程度甚至水源都各不相同,尊重每个人的意愿。”
道里希半垂下眼睑,“这么多年,你似乎改变了许多,又好像没有改变。”
他忽然急迫的很想知道错过了这些年,彼此间发生了什么。翻着下一页,却看到了一张熟人的照片,或者说用画纸来形容更合适。
道里希阴鸷地垂下眼帘,“为什么会有兰达的画像,放在属于你家的相册里?”
艾薇手指抚摸着边缘,“因为时过境迁,太多人远离,太多人离开,太多人变得面目全非,所以最纯粹青春的那段时光显得尤为珍贵。”
“是么?”道里希看着画纸,这是曾经在教室里看着他接受兰达的礼物那天,后来他与兰达还在教室发生了矛盾。很想将这碍眼的画像撕烂,最终忍住将相册合了上去。
然而,片刻后他又再次拿起画像,凑近仔细端详,忍不住冷笑一声。这人倒是挺有自知之明,或许是知道照片会暴露他的阴暗,所以才用画把自己描绘得如此纯净。
缩在角落里,就像以前一样,企图悄无声息地融入人群,获取信息,然后毫不犹豫地出卖、暗算他人。
道里希闭上了眼睛,又慢慢睁开,“当时在教室里,我与他发生矛盾,你一直帮助他整理书本。”
“是你先过来推翻别人书的。”
“觉得我很过分么?我不想让他靠近你,不仅是因为喜欢,更多是因为他家的作风。”
艾薇抿了抿唇,似乎叔叔也说过,他家不怎么样。
道里希揽紧她,眼神变得有些冷峻,“知道为什么对容答叫容答,对我叫我的名字,而对他,所有人都只叫姓氏吗?”
“为什么?”
“那是形容他家的姓氏,他的家人全都是一堆恶毒的淤泥,无一例外地摊在一起,所以连名字都不配有。这不是我评价的,而是大家公认的,如果你深刻熟悉,算了,别熟悉了,他并不是个好人,我可以把这张画像撕了么?”
艾薇拿过他手里的相册,“不可以。这是心意,一看就画了很久很久。”
道里希挑眉,“所以你也保存了这么久,是不是每次翻阅家里的相册,都会翻到他?”
艾薇看着他,很想说,从相处来看,兰达似乎并不是你们所说的那样。但看着对方蠢蠢欲动的手指,似乎下一刻就想撕了个粉碎,还是选择了沉默。
“如果你给我这样一张画,我也会保存很久,无论是谁给我都会保存很久,心意很重要。”
道里希沉默了瞬,“可是我不会画画,现在去学习么?似乎来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