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刚从沉睡中醒来,此时尚有几分迷糊的问道:“怎么了?”
环儿急促的说道:“大德传信,说是重征皇帝被北元大军掳走了以后,南齐朝廷想要另立新君。”
吴天一骨碌爬起身,瞪大眼睛问道:“另立新君?那姜瑜岂不是回不来了吗?”
环儿点了点头:“只怕南齐朝廷也无人在意小皇帝的死活。大德说北元精锐军携裹走了皇帝和金陵城中许多美貌女子,更是将城中的财富洗劫一空,能带走的都带走了。
如今,满朝文武不思救主,这时候却说什么国不可一日无君,要另选贤能登基称帝。”
“姜瑜才多大,他又没有子嗣,文武百官准备立谁为帝?”
“大德说皇家旁系尚在,是先帝的堂兄弟一脉。朝中正在商议让新帝登基以后,遣使去天京城,向大元求和,划江而治。”
吴天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双眼含泪。突然抓起床头的茶碗狠狠摔在地上,砸的碎片四溅。
他怒火中烧,张口喝骂:“满朝达官贵人,无力守国不要紧,那是能力不足,可是为了活命,连气节都没有了吗?
北元蛮夷破我河山,掳我国君,杀我百姓,抢我金银,辱我妇女。南齐朝廷竟然说要去向贼寇求和?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环儿,立马传书大德,让他替我转告南齐朝廷,就说我吴天说的,我不管什么人当皇帝,那是他们的事情,老子不问。
但如果南齐敢向北元求和称臣,以图割地赔款换取苟且偷生,任由蛮夷在我中原疆土肆意横行,欺辱我华夏儿女。
他们敢开门揖盗,那我吴天也就敢挥师南下,取江南山河自立为王。南齐向北元求饶之日,就是我东海军南下之时。
我倘若南渡,满朝文武有一个算一个,我杀他个干干净净。如若放过一门一户,算我吴天没能耐,让江南士族自己掂量着办。不信的话,且试活着!”
笔墨纸砚伺候!”
环儿闻言,匆忙走到书桌前摆好纸笔,素手研墨。
吴天快步走到书桌旁,提笔蘸墨,龙飞凤舞的写下四句诗:
“国君被掳竖降旗,
新帝深宫佯不知。
满朝文武齐解甲,
更无一个是男儿。”
吴天吹了吹墨迹,吩咐环儿:“你将这四句诗装裱好了,让大德在新皇登基之日,转交南齐朝廷。给我在金銮殿上当众打开,高声念出来。
就说我吴天小门小户出身,没什么学问,即兴作诗一首,恭贺新皇登基。聊表心意,与朝廷诸君共勉!”
环儿应声而去。
吴天悲痛的走到后院灵堂,来到清贺娘娘的冰棺前席地而坐,喃喃自语:“娘娘,我愧对你的嘱托,我还是没能救回姜瑜。
南齐朝廷如今好似断脊之犬,早已经被敌人吓破了胆,只知一味地退缩,乞求苟延残喘,毫无底线可言,全然指望不上了。
我自当遣使北元,设法营救姜瑜回来,但事在人为,一切尚不可定。你倘若真的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护卫华夏薪火传承不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