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安排我认识的韩哥,带我们先去尝尝。
她说让我留一张身份证复印件,先交给韩哥。
她说到现在了你还是那样,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她说……
我抽搐着一直在流泪,她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失神地拿着手机,无助地趴在方向盘上,两眼茫然地看着前面的玻璃、街边耸立的白杨树,相顾无言、无语凝噎,连来阿拉奇的目的都没有说、连在一碗泉换车的原因都没有说,连一句“想见到你”都没有说……
车里一片寂静,几个人连呼吸都悄悄地,怕是打扰到我。
大概是从车内后视镜看到我的样子,李佳从背后用纸巾温柔地擦拭着我脸庞的泪水,终究见到我心底最软弱的一面,一个电话就能让我无语泪流,张皇失措,完全失去了他心里那个对他悉心呵护、为他遮风挡雨的伟岸形象。
说好的,要在她面前坚强呢。
说好的,要像一个男人一样谈笑风生、泰然自若呢。
都没有说一句话,连两个小孩子也静静地看着我痛哭流涕,不知所以。
透过车窗,看着路边白杨树叶随风摇摆,看着远处天山南脉雪山隐隐、彩霞如幻。
这种场景下,理所当然地我应该是他们的主心骨,他们的坚强后盾,不应该是一个电话就可以痛哭流涕的窝囊、怯懦、憋屈的男人。
可是,我做不到“有缘即住无缘去”。
遇卿旧年惹红尘
思卿缘至乱心神
对卿终日空挂念
与卿有缘无分人
我擦了下眼泪,决定不再停留,我放不下她,怕是这辈子心里都放不下她。
可是我身边还有阿慧,还有李佳,甚至还有刘洁生下来的两个双胞胎儿女。
我和她不会有任何的结果,看看现在我窝囊的状态,哪里有一点男人该有的样子,和她在一起注定只能是她身边的累赘。
我也做不到抛弃阿慧、抛开李佳、抛弃我的一切,我没有那个勇气,我不能去影响她现在的工作、生活、和家庭,命中注定这辈子我要生活在这种矛盾的阴影之下……
看着大腹便便、高大威猛的柯尔克孜族的韩哥从公安局的台阶走下来,走向我们。
我还记得他的姓名,奎尼布拉克·波勒特尔,汉语姓“韩”。
在车跟前跟他搂抱了一下算是打招呼,他拍着我的肩膀,叫着“李大才子”。
我从车上拿了一条蓝盒真龙扔给他,寒暄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