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求您,求您再给奴一次机会,奴保证,以后绝不会再犯!求您了殿下……”
“殿下,求您……”
“去把孤的马鞭拿来。”
不知季墨玉磕了多少个头,说了多少请罚的话,凌昭凤终是开口。
季墨玉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他急忙应下:“诺!奴去取!奴这就去取!”
神色凄惨的站起身来,季墨玉连脸上的鲜血都来不及擦拭,甚至完全不去想他现在这副身体能不能承受的起马鞭的鞭打。
就转身,摇摇晃晃的向门外走去。
只是,在他的手就要触碰到门把手时,他的眼前却越来越模糊,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他用力摇了摇头,可……没用!
“嘭!”
身体狠狠砸在地面上,凌昭凤暗骂了声废物,却也松了一口气。
狼崽子吻她,她生气,但在甩了他几巴掌,看到狼崽子跪在地上卑微请罚,头都磕破时,她心中的怒火就已消散了一些。
可她又不能助长狼崽子这种冒犯的行为,想着不能这般轻易放过狼崽子,这才说出让他取马鞭,赏他鞭子的话。
可她能看出,狼崽子身体已到极限,他或许受不住那狠辣的鞭子。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何况她是太女殿下,未来的女皇,圣旨一下,怎能收回?
就在她不知该如何收场,想着难道真要把季墨玉打死时,他就晕死在了门前。
弯腰直接将季墨玉打横抱起。
这小狼崽,看着瘦弱,但毕竟长大了,抱着还是有些费劲的。
不怎么温柔的将他扔到床上,凌昭凤解了他身上已经被血沾满的纱布,任劳任怨的再次帮他包扎上药。
夜色寂寥,后半夜,凌昭凤刚进入梦乡,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一个火炉包裹。
她用力挣扎了几下,却没挣脱开,烦躁的睁开眼,就见季墨玉双臂紧紧环着她的腰肢。
“姐姐……”
“姐姐……”
男人紧闭着双眼,眉头紧锁,似乎在睡梦中也不安稳。
凌昭凤被他抱的太紧,只觉得呼吸不过来。
她用力掰开季墨玉的指节,只觉得入手冰冷,而缠在他手上的纱布已经完全被浸湿了。
黏黏糊糊的,也不知是汗还是血。
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一片滚烫。
本想坐起身让人去找大夫,可在她起身的瞬间,季墨玉竟再次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姐姐,别走!”
“姐姐,别丢下我!”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我没有想过背叛你,我是有苦衷的,姐姐……”
“姐姐……”
泪水从他紧闭的眼中滑落,再从他肿胀的脸上划过,落入枕头上,浸湿了枕巾。
凌昭凤轻柔的帮他擦着眼泪,轻吻他干涩而苍白的唇瓣:“阿玉有什么苦衷,告诉姐姐,好不好?”
“姐姐……”
“姐姐……”
“姐姐,好冷……”
“姐姐,你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姐姐……”
将头埋在凌昭凤胸口,季墨玉一个劲的往她身上蹭着。
他脸烧的通红,手冰凉一片,但身上滚烫。
凌昭凤看他这样,又生气又心疼。
在打败东萧,凌昭凤与东萧皇帝签署好协议后,凌昭凤曾单独召见过季墨玉。
她从始至终都不相信季墨玉会背叛她,所以那天,她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可季墨玉闭口不言,直到后面,她问的急了,季墨玉也只是抬起自己苍白的脸,淡淡的回答了两个字:
“没有!”
说不愤怒那是假的,甚至当时的凌昭凤就险些把季墨玉掐死。
但就算季墨玉涨红了脸,就要呼吸不过来了,他依然没有改口。
所以,在将季墨玉带回南楚后,凌昭凤对季墨玉再没客气。
她贬他为侍奴,掌掴他,鞭打他,罚他跪在雪地中,一次又一次将他尊严踩在脚下。
可如今,这个发誓要跪在自己脚下,一辈子赎其罪过的狼崽子,竟在昏睡中说。
他有苦衷,他从未想过背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