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男人狼狈无助的模样,凌昭凤只觉得心中一颤,心里竟升起密密麻麻的痛意。
是她做的太过分了吗?才让季墨玉这般惶恐?这般害怕?
不!
下一刻,这个想法就被自己否决,季墨玉害怕,是因为他的背叛。
他说他带回了一些对东萧有利的情报,而那些情报从何而来呢?
不用想也知道,从她这儿偷来的。
嘴角划过一抹弧度,凌昭凤自嘲的笑着,明明是他先背叛的,可如今,却是她凌昭凤在心疼一个背叛者。
“继续。”
将心中那些复杂的情绪与怒火全都压下,凌昭凤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季墨玉不敢再哭,他用力吸了吸鼻子,再次替凌昭凤揉捏着双腿,也再次把刚才要说的话继续说完。
“因奴带回了一些对东萧有利的情报,所以……所以被东萧帝重用,也因此遭太子与凌王嫉妒。”
偷偷看了眼凌昭凤的神色,看她依然慵懒的躺在那儿,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季墨玉只能继续胆颤心惊的道:
“逃回东萧的一年里,奴与太子、凌王多番争斗,有一次凌王用蛊物对付奴,奴因之前没有接触过那东西,险些被害死。”
“刁一鸣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她与凌王手下的蛊毒高手冷余是同门师兄妹,却也是宿敌,两人互看对方不顺眼。冷余要奴死,刁一鸣就偏偏让奴活。”
“所以,刁一鸣是你的救命恩人,她曾经救过你?”坐直身体,凌昭凤挑起他的下额。
季墨玉低垂着眼帘不敢看她,只轻声应道:“……是。”
“既如此,刁一鸣当初说喜欢你时,你为何不以身相许呢?”凌昭凤继续逼问,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但季墨玉却知道她还在生气。
他了解凌昭凤,凌昭凤越生气,声音就会越平静。而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
心中越发紧张,就连腿上的疼痛他都忘了。
脑子飞速运转,季墨玉拼命想着,到底该如何回答,才能让凌昭凤心中的怒气消散一些。
“嗯?”
半天未等到回答,凌昭凤眼中泛起一抹冷意。
季墨玉再不敢迟疑,急忙回道:“奴……奴心中早已有人,自然不会接受……其她女人。”
“哦?”
犀利的眸光落在季墨玉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上,凌昭凤身体前倾,冰凉的指腹在季墨玉红肿的脸上划过。
季墨玉大气也不敢出,被女子按压过的地方一阵刺痛,可他不敢喊痛,也不敢挣扎,只能屏住呼吸,默默承受。
“刚才在厅堂,你说你很早之前就肖想孤了,孤倒是好奇,很早是什么时候?”
“奴……奴死罪。”
那些龌龊的心思被凌昭凤这般赤裸裸的问出来,季墨玉只觉得慌乱到极致。
他目光躲闪,就连肿胀的脸此时也变得惨白无比。
嘴唇早已被自己咬破,落在凌昭凤腿上的手也早已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坚硬的指甲陷入肉中,鲜血渗出。
膝盖下的瓷片也已越陷越深,一股股鲜血从膝盖处流出,浸湿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