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毅右手拿着自己被打回的报告文件,左手拿着一支钢笔,右手还在不停地颤抖着。
被打回的理由,也很荒谬。
反正聪明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就是想要保护云辰!
“怎么可能是天子?”
“天子竟然包庇想伤害自己的凶手?!”
富察毅的内心受到极大的震撼,满脸的不可思议,连左手的钢笔落到地上都没注意到。
在他看来,天子是最不可能保云辰的。
富察毅的脸色阴晴不定,毕竟自己是从姜家那里拿到好处费的,若是天子出面,这云辰肯定是判不了重刑了……
富察毅在心中疯狂地思索着,在琢磨自己下
赵阔悄悄观察着脸色极差的富察毅,悄悄退了出去……
来到走廊上,赵阔重重地拍了几下胸脯,长出了一口气,心里想道:
“他奶奶的,差点上贼船了!”
不过赵阔此时心里也是满腹狐疑:
“天子究竟为什么要保护云辰呢?”
……
皇宫内,姒未央在床榻上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在一众宫女的服侍下缓缓起床。
来到镜子前,姒未央轻轻扬起下巴,看了看自己脖子上那道浅浅的红印。
“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姒未央略显开心地说道,少女都爱美,原本白皙如玉的脖子若是多了一道红印,那是非常印象美观的。
有几名宫女在一旁抱怨道:
“都怪那云辰,差点在天子的脖子上留下疤痕……”
她们的语气中或多或少都带有对云辰的怨气。
姒未央笑了笑,说道:
“你们说的太夸张了,只是我皮肤太敏感了些。”
不久之后,雀音的声音从宫外传来,只见她急匆匆地从宫外走了进来。
雀音来到姒未央身旁,悄声附耳说了几句话。
姒未央拉着雀音来到后殿,两人谈论起来。
“怎么样?调查有结果吗?”
姒未央率先开口询问,语气有些急切。
雀音摇摇头,说道:
“还没有找到对云先生下幻术的人……”
姒未央眉头紧蹙:
“怎么可能呢?”
云辰在授血仪式上突然发狂,姒未央和雀音事后的第一反应都是“有人要陷害云辰”!
“云先生不可能想要杀我。”
姒未央神色坚定,语气也非常肯定地说道。
当时她和云辰面对面,两人距离十分相近。
她记得很清楚,前一秒云辰的神色虽然有些嫌弃自己,但绝对不是想要袭击自己。
想到这里,姒未央还有些闷闷不乐。
多少人想喝我的血还喝不到呢,他还嫌弃!
身在福中不知福!
然而,下一秒云辰就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突然对自己发起袭击!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姒未央待云辰很好,云辰断无道理突然向姒未央发难。
“天子,我记得您提到过,云先生的眼睛发生了变化?”
雀音突然想起这事,向姒未央问道。
姒未央点点头:
“没错,现在想起来也真是诡异。他的眼睛一瞬间就变成了金色……”
姒未央回忆起那天的场景,心中还有些害怕,心有余悸道:
“那双眼睛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了……我只是看了一眼,就受不住了……”
“那金色双眸,一看就知道是中了邪术!”
雀音这时皱眉思考了半晌,说道:
“除了有贼人施展幻术控住了云先生,确实想不到第二种可能性了……”
“但是奇怪的是,已经调查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啊?”
姒未央闻言神色也凝重了起来,自己有意想保云辰,但是如果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替他开脱,云辰终究还是不能从监狱里发出来。
毕竟内阁中也有人想借机办掉云辰。
姒未央虽能保云辰一时,但保不了他一世。
想到这里,姒未央的眉头像是上了一把锁,俏脸更显得忧心忡忡:
“该如何是好呢……”
……
姜家,姜家家主姜甫在手里捧着茶杯,慢慢地抿了一口。
动作虽然从容不紧不迫,然而他的神色却显得十分阴郁紧绷:
“天子保下了云辰?”
姜甫坐在上座,在他之下,坐着两排姜家的家老。
这时,一名姜家家老将手中热茶“砰”地一声放到桌子上,用冰冷的口气说道:
“哼……那我们就跟这云辰耗着!”
立刻有人附和道:
“关,把他关到天荒地老!”
“最好是老死在监狱里!哈哈……”
姜甫的眼神逐渐变得像毒蛇一般阴狠:
“光是跟他耗?绝对不够!”
“既然天子决定要保云辰,这事一旦拖下去,等到热度降低,云辰肯定会安然无恙地被释放!”
闻言,有姜家家老立刻站出来拱手说道:
“家主,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绝对不能就这么放过云辰!”
“没错!世子就是因为他才变得一蹶不振,他是让我们姜家颜面扫地的罪魁祸首!”
“没错!绝对要严惩他!”
这时,家主姜甫缓缓抬起手,示意众人闭嘴,缓缓说道:
“都不要吵,我自有主意。”
姜甫摸了摸下巴,在心里暗暗想道:
“让我们姜家没面子?”
“我就让你没命!”
……
帝都,一处僻静的秘密之地。
姜甫正在和一名戴着面具的男人聊天。
“姜家主,您提供的这些情报可都是真的?”
面具男声音低沉地问道。
姜甫轻笑了一声,指了指摊在桌子上的地图,说道:
“连云辰的房间里有几块地砖,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拿着这份地图,绝对能找到云辰的位置。”
姜甫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
“你难道不想为自己的儿子报仇吗?吴副司长?”
面具男闻言,身躯微微一怔,随即缓缓攥紧了拳头,语气恶狠狠地说道:
“你说的没错……”
“这些日子,我日思夜想就是想要亲自手刃了这个兔崽子,替獒儿报仇!”
“这个机会,今天终于叫我等到了!”
面具男不是别人,正是前任镇武司副司长,吴伤。
而他的儿子吴獒,也正是死在了云辰的手下。
姜甫这时呵呵一笑,说道:
“但愿吴副司长别以为是姜某在利用你便好。”
吴伤冷冷说道:
“姜家主不必多虑,当初若不是你,恐怕我早就死在牢狱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