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来到交签证材料的地方,那场面更是让人窝火。负责审核的专业人员是个中年男子,那模样看着就有些流里流气。他身形微微发福,穿着一件略显陈旧的衬衫,领口敞开着,露出一小截泛黄的衣领,头发凌乱地散在额头上,脸上带着几分油光,仿佛许久未曾打理过一般。刚一见到井甜,他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仿佛饿狼瞧见了肥美的猎物一般,目光肆无忌惮地在井甜身上上下游走,从上到下打量个遍。他的眼神先是落在井甜秀美的脸庞上,停留片刻,接着又缓缓下移,掠过她纤细的脖颈,最终停留在她婀娜的身姿上,那眼神里的贪婪与轻薄展露无遗,哪里还有平日里对外宣称的半点“专业”模样。
他先是佯装严肃,煞有介事地翻看着我们递过去的资料,手指随意地在纸张上划过,时不时还皱皱眉头,装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紧接着就借口资料不全,把我们晾在一边许久,任由我们站在那里焦急等待,满心无奈。我们就像被遗忘在角落的蝼蚁,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盼着他能快点处理。好不容易等我们按照他之前模糊不清的指示补齐了资料,本以为这下总该顺利通过了,可谁曾想,他又开始鸡蛋里挑骨头。
这个说照片尺寸不对,得重照,还振振有词地比划着所谓的标准尺寸,可那尺寸分明和之前官方公示的并无二致。他拿着照片,在我们眼前晃了晃,嘴里嘟囔着:“你们看看,这能行么?差太多了,得重新弄。”可实际上,照片明明是按照正规要求拍摄并裁剪的。那个说资金证明格式有问题,要重新开,一会儿嫌弃字体不对,一会儿又挑剔排版不规范,横竖就是不肯轻易点头。他指着资金证明,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大声说道:“这字体,太难看了,还有这排版,乱得一塌糊涂,重新开一份,弄清楚点。”我们陪着小心,脸上堆满了谦卑的笑容,客客气气地询问详细标准,换来的却只是他不耐烦的回答,那语气就好像我们耽误了他多大的事儿似的,满脸的嫌弃与厌恶,让人心里窝火却又无可奈何。
旁边一个办事的人,名叫刘二,是个贼眉鼠眼的小个子男人,趁着工作人员不注意,偷偷凑到我们跟前,压低声音跟我们说:“你们不给点好处,这材料能折腾到你们误了航班。这年头,有些人为了捞点油水,可不会管你们有多着急。”果不其然,那中年男子见周围人没太留意这边,便假借着要进一步核对材料的由头,把井甜叫到一边,竟恬不知耻地小声嘀咕着:“看你这细皮嫩肉的,为这事儿忙前忙后也不容易,我这手头有点紧,你要是能帮衬帮衬,签证的事儿包在我身上。”一边说着,他的眼睛还肆无忌惮地在井甜身上打量,脸上带着一丝令人作呕的笑意,说着,还伸出那只满是油腻的手,想去摸井甜的手,井甜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吓得连忙后退,脚步踉跄了一下,脸上瞬间满是惊恐与愤怒,白皙的脸颊也因为羞恼泛起了红晕。我在一旁见状,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攥紧了拳头,差点就冲上去动手,井甜察觉到我的冲动,生怕事情闹大耽误签证,死死拉住我,指甲都因为用力泛白了,她强忍着满心的委屈,咬着嘴唇跟那人周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尽量保持镇定地承诺只要办好签证,定会重金酬谢。那人这才不情不愿地撇了撇嘴,回到座位上开始办理,嘴里还嘟囔着让我们快点准备钱,那副贪婪的模样实在让人厌恶至极。
紧赶慢赶,终于把所有手续在两天内办完,就剩海关这最后一关。医院那边也安排好了专业的医疗转运团队,确保王强在长途飞行中的安全。
到了海关,本以为能顺利通过,没想到却遇到了麻烦。负责检查的海关人员是个中年油腻男子,眼睛在井甜身上来回扫视,一看就没安好心。他拿着我们的资料,故意挑刺,一会儿说病历翻译的格式不符合他们内部标准,一会儿又质疑资金证明的来源,嘴里还嘟囔着:“这手续看着就不正规,得好好查查。”
我心急如焚,刚想上前理论,井甜轻轻拉了我一下,示意我别冲动。她走上前,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轻声说道:“大哥,您看我们这确实是着急送病人出国治病,时间紧迫,要是耽误了,病人可就危险了。这些资料都是我们按照要求精心准备的,您多费心通融一下。” 那海关人员却不领情,眼睛盯着井甜的脸,笑嘻嘻地说:“通融?那可得看你们的诚意了,我在这忙了一上午,只吃了几口冷饭,累得够呛,您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吧。” 说着,还故意伸手去碰井甜的胳膊。
我顿时怒火中烧,正要发作,井甜却巧妙地侧身躲开,依旧保持着笑容:“大哥,您看这大庭广众的,咱们都按规矩办事多好。您要是帮了我们这大忙,等我们从国外回来,肯定忘不了您的恩情,给您带份大礼。” 我也在旁附和:“就是,您行行好,我们真的是没办法了。”
但那海关人员见井甜软硬不吃,又贪心得很,竟耍起无赖,就是硬不放行,还把我们的资料扣在手里,嘴里嘟囔着:“今天这事没不个说法,你们别想走。”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再耽搁下去王强就赶不上预定的航班,错过最佳治疗时机了,我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
紧急关头,井甜突然想起了自己在海关系统内一位有威望的朋友,她迅速掏出手机,拨通电话,焦急又条理清晰地把这边的情况说明了一番。朋友听完,二话不说,直接在电话那头就开始联系人。短短几分钟内,就听到一连串干脆利落的指令声,以及与各方沟通协调的声音,那气场仿佛能透过听筒震慑全场。
没过多久,海关这边的领导匆匆赶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径直走到那中年油腻男子面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你怎么回事?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瞎折腾什么呢!赶紧把资料还给人家,放行!” 那海关人员吓得脸色惨白,大气都不敢出,手忙脚乱地把资料递还给我们,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弄错了。”
经过这一遭,我们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了海关。在去机场的路上,井甜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暂时得以缓解。我看着她由衷地说:“这次多亏了你,要是没有你的帮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