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冬初,凛冽的寒意如同细密的冰针,悄无声息地穿透衣物,刺入肌肤,道观的每一寸砖石都被这股冷意侵蚀,飞檐上挂起了晶莹剔透的霜花,仿若一串串天然雕琢的水晶帘子,给这古朴而静谧的建筑添上了几分清冷圣洁、遗世独立的气质。前番对天蓬、天芮星在十二时辰里神秘表现的深度探寻,犹如在众人心中种下了求知的火种,一经点燃,便呈燎原之势,此刻,大伙怀揣着满心的期待,把灼灼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到天冲星之上,紧紧围坐在暖烘烘的炭火盆旁,仿佛只有这团温暖,能抵御未知知识带来的紧张与急切,都眼巴巴等着守藏道人开启这场新的知识盛宴,揭开天冲星时辰的神秘面纱。
“道长,咱们都知道天冲星素有雷厉风行的武曲星之名,听着就霸气侧漏,那它在这十二时辰不间断的流转里,又会演绎出怎样一番惊心动魄、扣人心弦的奇妙变化呀?”小玄羽一边搓着被冻得红扑扑的小手,试图从掌心获取更多暖意,一边把心爱的陀螺小心翼翼地放在腿上,灵动的双眼满是憧憬与迫不及待,那眼神仿佛要把守藏道人看穿,好立刻将天冲星的秘密尽收眼底。
守藏道人不慌不忙,伸出手中的火钳,轻轻拨了拨炭火,刹那间,火星四溅,好似绚烂烟火,暖意也随之更盛几分,驱散了些许寒意。他这才缓缓清了清嗓子,开启这场众人翘首以盼的讲述:“先说这子时吧,子时可是一天之中夜色最为浓稠深沉的时刻,整个天地都像是被一口巨大无比、密不透风的墨缸给严严实实地罩住了,万籁俱寂到让人觉得耳朵都要失聪。就在这般极致的静谧当中,天冲星悄然发力,从遥远的北方,会突然传来隐隐约约的雷声,那雷声并不震耳欲聋,却好似有人在天边不紧不慢地擂鼓,一下又一下,节奏沉稳又透着股莫名的紧张,仿若要给这毫无波澜的静谧夜空,硬生生撕开一道充满悬念的口子。”
他微微顿了顿,神色逐渐凝重起来,眼神里透着郑重的告诫之意:“紧接着,大家要是定睛瞧去,便能看到有快马驮着貌似信使模样的人,打着火把,风驰电掣般从北方狂奔而来,马蹄声急促而杂乱,在寂静的夜里传得老远,瞬间打破四周仿若凝固的寂静。这个时候啊,要是有人谋划起兵戈之事,想着凭借一腔热血和冲动去争强好斗、挑起争端,短期内看上去或许气势如虹、势不可挡,可实际上,后续往往容易折戟沉沙,惹来一身的血光之灾,落得个凄惨下场。但世事无绝对,要是把这股子时天冲星带来的冲劲,用在传递紧急军情、救助危难这种正道之上,反倒能借助它的力量,冲破重重阻碍,达成目的,成为众人敬仰的英雄之举。”
火小义脑袋上的指示灯急促闪烁了几下,那不带丝毫感情的电子音打破片刻的沉默,追问道:“丑时本就阴森暗沉得好似鬼门关大开,再加上天冲星这么一搅和,是不是情况会更加诡谲莫测、邪乎到家了呀?道长快给咱们详细说道说道。”守藏道人轻轻点头,目光望向道观外那片黑魆魆、仿若巨兽蛰伏的东北方树林,语调平缓又透着丝丝寒意:“丑时,当夜深到极致,众人皆在梦乡沉醉时,东北方那片幽深茂密的树林里,会传出一阵又一阵怪异莫名的声响,那声音好似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其中蛰伏、翻滚,偶尔还伴有幽绿磷火闪烁明灭,看着就疹人得慌。”
他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讲述:“要是在这个时辰贸然出门远行,那旅途之中必定是多灾多难,满是险阻。车马极易受惊,狂奔乱跑,车上的货物也可能在颠簸碰撞中受损严重,同行之人更是会因为各种突发状况,心生嫌隙,争吵不断,好好的一趟行程,最后往往是不欢而散,还可能遭遇意想不到的危险。”
寅时,曙光还在遥远的天际线那头艰难蓄力,天色依旧混沌昏暗,好似一块尚未雕琢的璞玉,整个世界都被这层灰暗滤镜笼罩着,透着一股神秘又压抑的气息。守藏道人抬起手指,指向东方那片模模糊糊、似有巨兽隐匿的天际,口中说道:“寅时的天冲星啊,作用之下,东方天际会泛起一抹奇异至极的红光,起初那光细如丝线,若不仔细瞧,根本难以察觉,可转瞬之间,便如同被点燃的导火索,迅速扩散开来,一下子照亮了一小片天空,把周边的云朵都染成了诡异的红色。”
说到这儿,他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语气也略微激昂起来:“就在这红光映照之下,大家能瞧见有身着劲装、手持利刃的武士,步伐矫健有力,朝着东方奔去,那气势昂扬得仿佛要冲破一切阻碍。家中要是有子弟怀揣着从戎报国的梦想,或是打算投身竞技赛事,渴望在赛场上扬名立万,选择在寅时得天冲星助力,那无疑是如虎添翼,能鼓足全身的勇气,在后续的挑战里一路过关斩将,收获无上荣耀。不过啊,这股力量要是用错了地方,日常行事莽撞冲动,不考量后果,也容易在它的驱使下,犯下难以挽回的大错,到时候追悔莫及。”
天色渐亮,柔和的曙光仿若一双轻柔巧手,小心翼翼地撕开夜幕的一角,卯时带着清新又蓬勃的朝气翩然而至。晨风如同温柔的母亲的手,轻轻拂过,却无端卷来不少枯枝败叶,堆积在道路两旁,给这原本充满希望的清晨添了几分凌乱。守藏道人目光扫过庭院,语速不慢地描述起来:“卯时,春风般的微风轻拂大地,本是惬意非常,可不知为何,会有一群少年郎,个个意气风发,早早地就在空地上舞刀弄剑,呼喊声此起彼伏,透着一股蓬勃向上的斗志,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们脚下,任其驰骋。”
他轻轻摇头,带着几分提醒的意味:“这个时候,若是有心开启一项全新的事业、或是筹备一个重要的项目,倒是能借助这股昂扬士气,调动起团队里每一个人的积极性,大家干劲十足,热火朝天地朝着目标前进。不过呢,凡事过犹不及,也得时刻提防着,别因为太过激进,一心只想着往前冲,而忽略了那些至关重要的细节,一不小心就在前进的道路上埋下隐患,日后发作起来,也是麻烦不断。”
辰时,阳气如同初升的火苗,渐渐旺盛起来,白日的活力开始在世间的每一个角落悄然苏醒。守藏道人站得笔直,语气加重,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郑重:“辰时,往东南方望去,便能看到云海翻滚涌动,层层叠叠的云朵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揉搓,阳光拼命地努力穿透那厚厚的云层,偶尔洒下几束强光,给这波澜壮阔的云海景观增添几分神秘色彩。就在这时候,有渔人撑着破旧不堪的船只,不顾那汹涌澎湃的风浪,毅然决然地出海,那姿态仿佛要征服眼前这片波涛汹涌的大海,带着一股无畏的豪情。”
他目光扫视众人,眼中满是告诫:“在这辰时,如果有人打算搞远洋贸易、出海捕鱼这类冒险事,只要船坚炮利、人员齐心,做好充足准备,倒是能借着天冲星的这股冲劲,在未知的大海上乘风破浪,收获满满。只是大家心里也得清楚,机遇从来都是与风险并存的,大海瞬息万变,一个浪头打过来,可能就会前功尽弃,所以行事还得谨慎又果敢。”
巳时,阳光愈发炽热起来,暖烘烘地烘烤着大地,世间万物都被晒得懒洋洋的,仿佛沉浸在一场惬意的午睡之中。守藏道人微眯着眼,感受着那股暖意,不紧不慢地说道:“巳时,南方热气蒸腾,仿若一个巨大的蒸笼,能看到那边有铁匠铺炉火熊熊,铁匠光着膀子,肌肉贲张,大力挥舞着铁锤,每一下都带着千钧之力,铁锤与铁块碰撞,火星四溅,场面热烈又震撼。”
他微微皱眉,接着讲:“要是家中打算修缮房屋、打造器具这类需要下力气、赶速度的活儿,在巳时动工,那效率简直奇高,众人手脚麻利,活儿干得又快又漂亮。可也正因为大家都一门心思求快,容易在一些细微之处疏忽大意,出现质量瑕疵,到后面说不定还得返工,浪费时间和精力,所以速度与质量得两手抓。”
午时,烈日高悬,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大地,地面滚烫得好似能煎熟鸡蛋,热气蒸腾,扭曲了空气,视野里的一切都在这高温下晃晃悠悠,仿佛下一秒就要融化。守藏道人抹了把额头细密的汗珠,声音洪亮地讲起来:“午时,天冲星当值的时候,正南方向会突然毫无预兆地扬起漫天黄沙,那黄沙来势汹汹,遮天蔽日,行人被呛得纷纷躲避,整个世界瞬间陷入一片昏黄混沌之中。”
他神色严肃,语气加重:“这个时候,要是与人起了争执、打起官司,双方都会被这炽热的太阳和漫天黄沙影响,情绪极度亢奋,脸红脖子粗,互不相让,一点就着,极易演变成暴力冲突,造成不可挽回的严重后果,所以这时候得尽量克制情绪,别冲动行事。”
未时,太阳稍稍偏西,热度依旧不减,烘烤得世间万物都有些蔫巴,蝉鸣在枝头此起彼伏,更添几分燥热烦闷。守藏道人踱步于庭院之中,手中轻摇着一把蒲扇,不紧不慢说道:“未时,往西南方的草地望去,能看到原本悠然吃草的牛羊像是突然受了极大惊吓,惊慌失措地狂奔起来,牧羊人在后面追赶得气喘吁吁,累得满头大汗,场面一片混乱。”
他轻轻叹气,继续说道:“要是在未时做买卖交易,双方很容易被这燥热的氛围影响,头脑发热,只看到眼前的利益,高估收益,却低估了潜在的风险,草率地签订合同。等到事后冷静下来,才发现各种问题层出不穷,生出诸多经济纠纷,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申时,太阳西斜,给万物都镀上一层温暖又柔和的金黄,余晖洒在道观的琉璃瓦上,折射出梦幻般的光彩,宛如一幅天然的油画。守藏道人指向西方,语气带着几分描述画面的生动鲜活:“申时,西方会传来阵阵金戈交鸣之声,那声音清脆又刺耳,虽不见人影,但光听那声响,就能让人胆寒,仿佛一场激烈的战争正在看不见的地方上演。就在这时,有淘金者背着沉甸甸的行囊,眼神急切又贪婪,脚步匆匆地往西方深山进发,满心盼着能在那深山之中一夜暴富,挖出海量的金子。”
他微微皱眉,眼神里有担忧之色:“这时候去寻宝、探险,固然有那么一丝机会觅得大财,可一路上危机四伏,深山老林里藏着各种未知的危险,毒蛇猛兽、陡峭悬崖,稍有不慎,性命堪忧,所以没有十足把握,千万别轻易冒险。”
酉时,夕阳的余晖尚存,天色渐呈橙红,给整个世界都披上了浪漫又略带忧伤的薄纱,晚风轻轻吹拂,带来一丝凉爽。守藏道人语气缓和了些,带着几分期许说道:“酉时,西方天空有绚烂无比的晚霞,如锦缎铺展,色彩斑斓,美不胜收。就在这如梦如幻的背景下,能看到有凯旋而归的将士,骑着高头大马,盔甲在晚霞映照下鲜亮夺目,百姓们夹道欢呼,掌声雷动,那场面别提多喜庆热闹了。”
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要是家中有游子远行归来,或是出征将士返乡,多在酉时出现,给家族带来团圆喜乐的氛围,也为家族添光增彩,是阖家欢庆的好时辰。”
戌时,夜幕如同一块黑色的绸缎,缓缓从天际垂下,迅速笼罩了四方,四周昏暗清冷,寒意渐起,道观里点起的灯火在风中摇曳不定。守藏道人裹紧了身上的道袍,呵出一口白气,缓缓说道:“戌时,北方吹来凛冽寒风,那风刮过脸颊,如同刀割一般,有孤狼在远处嗥叫,声音凄厉又悠长,回荡在寂静的夜里,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