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会是谁？

她心中充满了好奇。

然而里面的那个人非常警觉，立刻就关了手电，黎夏意识到情况不对拔腿就跑，正当她快跑到楼道的时候，身后却传来那人的轻声呼唤：“黎夏！”

她停下脚步，猛然回头，原来是他！

“没想过你会来。”黎夏走上前，与他面对面：“你应该提前告诉我的。”

“进去说。”

杨舒怀立在她面前，说完转身就走了进去，等黎夏进去后他关上门，说：“我给你打了电话，用另一个号码。”

“原来那个号码是你。”

“我怕你的手机被监听，所以才换了这个号码。”

档案室没有开灯，两人的脸庞隐匿在暗色，谁也看不清对方的面庞，但是互相能感受到均匀的呼吸声在安静的空气中荡漾。

她就这么靠在门边上，而他就正正地站在她面前，仿佛要将整个人包围起来。

黎夏能感受高大的身躯带来的压迫感。

窗帘缝隙露出一点微光，照在脸上若隐若现，杨舒怀垂着眸子看向她，沉声：“那天晚上，我不是有心的。”

“我知道。”黎夏说：“要是不知道你是在演戏，我也不会配合你。”

那天晚上的话到现在依旧记忆犹新，说不走心都是假话，其实当时不完全是配合他，有些话她是真的想说。

她承认他们之间是有默契的，这不仅仅是以前认识的问题。

而是心灵上的默契。

可惜她突然很害怕杨舒怀这个人，他拥有一个本领，就是一眼能看透人的本质并且能分析成一套完美的个人特点。

这是老刑警拥有的独特手段，也是眼光。

所以通过那些话，她内心决定，启凡思林的事情完结之后，就还了他的人情，再也不回国，再也不接触这个人。

杨舒怀盯着她：“可你走心了。”

当时听到那番话，她的确走心了，可是现在并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她有更大的好奇心问他：“你是怎么发现阿曼德有问题的？”

“与温慎元谈话的时候，他在手机上点开了录音。”他仔细回忆一番，又说：“其实真正发现他这个人有问题的时候，是在仰光，酒店的宴会后。”

黎夏选择不再追问，换了话题：“难怪你会说出那番话，原来是在提醒我。”

“你也很聪明，竟然会相信我。”

“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你，因为任何人都有害我的理由，而你没有。”

他有点难以理解，便问：“为什么？”

黎夏几乎没有思考地说：“因为他们在我身上有利可图，而你在我身上，找不到想要的。”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沉默了几秒，随后发出低低的笑，低下头在她耳边说：“黎夏，你怎么知道我对你无利可图呢？”

扑面而来的烟香味让人着迷。

杨舒怀几乎不抽烟，所以烟味非常地寡淡，可就是这种淡淡的烟香味，最容易让人沦陷。

可她没说话，杨舒怀的手指附上她的脸，不紧不慢地提醒：“丫头，男人都是危险的。没有无利可图的男人，一旦接触了，都是有利可图的。”

听到这句话黎夏猛然回神，下意识推开了他。

力道不重，他却自然地后退半步。

沉迷夜色，沉溺暗色，当下这个环境最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他知道黎夏懂这句话的含义，他没期待过她能完全懂，可就是在某个瞬间，突然很想听到她质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