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雷明注意到她的情绪,伸手打开车门,说:“看起来你很不开心,杨家人找你麻烦了吗?”
“半个杨家人吧。”
她就这么一说,随即上了车,傅雷明闻言一笑,“怎么还有半个杨家人的说法?”
车子缓缓启动,他单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搭在车窗玻璃上整个人慵懒无力,开起车稳稳当当。
黎夏偏头看向车窗外,心里疯狂地咒骂着杨舒怀。
想着想着,心里又很是不甘心,不甘心被他睡过,不甘心他脚踏两只床还一次又一次地欺骗自己,她幻想,当他是个好人。
黎夏恨自己天真,猛抽一口烟,轻轻呼出烟圈,恶狠狠地说:“男人天生就不是好东西!”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傅雷明正偏头朝她看过去,侧颜忽地飘起一股浓烟,她的脸上明明看起来很疲惫,但那瞬间又给人一种破碎的美感。
她的语气铿锵有力,满满地不甘心流露出。
话是冲着他说的,而话里表露的人却是杨舒怀,傅雷明微怔,心里明白,于是添油加醋地笑说:“你第一次知道吗?”
黎夏打开心扉,惊讶,“你都知道了?”
其实他不知道,却故意附和着:“这还需要知道嘛,众所皆知的事。”
这一刻,想离开的晋州市的心,愈发浓烈上头。
黎夏按灭手指间的烟,沉沉地对他说:“杨思林的事,查的怎么样,有没有进展?”
其实那件事在学校的时候,一直查的挺顺利的,可就在过了昨晚之后,当他想再次深入去查的时候,线索就像被人剪断了一样。
怕黎夏变卦,不给钱,他只能将希望放在一位叫李叔的退圈警察身上。
“还记得跟你说过的那位李叔吗?”
“你说过,他是杨思林死亡案后唯一在世的警察。”
“要不要去见他?”傅雷明说:“或许他口中有你想听的东西。”
黎夏一口答应,原本计划回警局的傅雷明调转车头,前往李叔家的方向,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一辆黑色迈巴赫从医院出来后就一直跟着他们。
当天下午,杨舒怀醒了,刚醒就在床上身上到处翻手机,可怎么也找不到,钟锦文出去倒水,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他着急忙慌地在床头翻。
“阿怀,你找什么?”钟锦文放下水壶问他。
杨舒怀虚弱地说:“妈,我的手机呢?”
“手机。”她平静地说:“你找手机干什么?”
“我有点事,需要联系一个人。”
钟锦文直接说:“联系谁,一个叫黎夏的女人,还是一个背着你,跟你领导搞在一起的坏女人,还是一个有犯罪案父亲的小丫头啊?”
“妈?”杨舒怀惊讶地盯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你是怎么进医院的,我就是怎么知道。”钟锦文一脸严肃,冷淡地质问:“要不是这次出事,你还打算瞒家里多久,还要跟着这个女人混在一起多久?”
“既然你已经知道,那你也应该调查过她的背景,她不是一个坏女人,只是命运不公。”
“你也知道命运不公,所以你更要珍惜自己拥有的,除了循规蹈矩地生活,就是得听话。”钟锦文说教时很温柔,但听起来总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那次让你接待你林叔,不仅仅是为了让你日后仕途坦荡,更是让你能够安下心来,林雪虽然性子烈也贪玩,但毕竟是林建国的女儿,结婚后,你林叔会管着她的。”
他死心地说:“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不愿意?”
钟锦文略带威胁,“她是杨家人认定的媳妇,你喜不喜欢是你的事,但必须娶回家,因为这是我们大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