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倚在软榻上,微微蹙眉,“什么事大惊小怪的,难不成是永和宫那位不行了?”
周宁海行了一礼,道:“回娘娘,方才收到消息,永和宫的昭贵妃性命垂危,命不久矣了。”
年世兰倒也说不上多高兴,毕竟不久前安陵容帮过她一次,只微微颔首。
周宁海打量了一眼她的神色,继续禀道:“娘娘,还有一个消息,皇上的人查到给昭贵妃下毒的是延庆殿的端妃,如今已经被苏公公带走了。”
年世兰坐直了身子,蹙眉看向他,“这消息准吗?”
“回娘娘,千真万确。”
年世兰闻言笑了起来,这宫里她最恨的就是齐月宾那个贱人了,若是做实了她毒害安陵容,那再多的情份也保不住她的命了。
很快想到什么,吩咐道:“那个贱人最是狡诈,让咱们的人盯住了延庆殿,给本宫把她的罪名做实。”
颂芝上前提醒道:“娘娘,咱们让内务府克扣延庆殿份例的事要不要遮掩一二,若是她在皇上面前提起……”
年世兰拧眉,道:“这事皇上又不是不知道,本宫还遮掩什么?”
说罢,顿了顿,又不耐烦地挥手,“罢了,这事你去办吧,免得皇上到时一时心软饶了她的性命。”
周宁海和颂芝领了旨意退了出去,年世兰坐在软榻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眸中满是恨意。
齐月宾,你害我小产,至今都不能再怀上孩子,让你苟活到今日,我也算是忍够了,如今你自作孽,那我就送你一程。
*
与此同时,端妃跪在永和宫的地上,虚弱的身体很难支撑她保持这个东西,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身上就布满了细汗。
胤禛看着她的脸,再也没有平日的愧疚和心疼,眉眼间透露出浓浓的厌恶。
“小泉子已经招认,是你身边的贴身宫女收买他,帮你带这毒药进宫,天冬也招认了是你指使她下的毒,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端妃缓缓磕了一个头,然后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她爱了很多年的男人,苦涩地说道:“皇上,在您的心里,已经认定了是臣妾做的,不是吗?”
胤禛冷冷地看着她,神色没有一丝波澜,“朕,在问你。”
端妃沉默了许久,“是,这一切都是臣妾做的,是臣妾要害昭贵妃的性命。”
胤禛皱起眉头,觉得地上的人很陌生,全无从前的柔顺,恶毒至极。
起身走到她面前,抬手给了她一个巴掌,“枉朕信任你这么多年,你竟是个毒妇。”
端妃被打的偏过头去,眼前一阵发黑,缓了许久,才抬头望向胤禛,眸中含泪。
“毒妇?皇上,你只心疼昭贵妃性命垂危,你可知臣妾也命不久矣,而害我的人就是她昭贵妃!难道臣妾不应该这么做吗?”
胤禛一言不发,可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身上那即将爆发的怒火。
“你说昭贵妃害你,你有什么证据!她与你无冤无仇,有什么理由害你这个久不出宫门的人!”
端妃闻言反而笑了出来,“皇上,你还真是相信她,臣妾与你多年的情份,竟比不上她分毫。”
胤禛没有耐心再听她说这些没用的话,“你当然比不上她!事到如今,朕劝你不要再挣扎,把解药交出来,朕或许可以看在这么多年的情份上,饶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