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知道的。</P>
知道他的焦虑,知道他的等待,甚至连他的心思,都猜得分明。</P>
——他在她面前,就像是那赤裸的信徒。</P>
她可以任意对他搓揉捏扁,任意对他逗弄撒娇。</P>
她像是那有恃无恐的神明,也许是知道自己的美艳,也许是知道他的忠诚。</P>
他无所畏惧,挑逗得得心应手。</P>
也正如她想的那般。</P>
——是季君皎离不开她,所以纵容她的撩拨与作弄。</P>
只是这一次,季君皎有些等不及了。</P>
“秦不闻,我在等你说嫁我。”</P>
季君皎定定地对上秦不闻的眼神,不偏不倚,不躲不避。</P>
“秦不闻,等待的感觉,并不好。”</P>
就像他从昨晚凌云阁回来,一直等着她开口。</P>
她说他累了,季君皎看她休息后,一夜未眠。</P>
是后悔了吗?</P>
还是真的忘记了?</P>
可是她向他做出了承诺,她说凌云阁之后,便会允他娶她的。</P>
季君皎的寝殿窗边,还挂着那条红绳。</P>
是当年中秋,少女为他亲手织就的红绳。</P>
季君皎一夜未阖眼。</P>
他发觉,自己还是猜不透秦不闻的心思。</P>
她好像能那般轻易地将他看透,而他,却只能靠自己浅显的认知,去猜测她的心思。</P>
今日一早,他便嘱咐了清越,让她煨了饭菜,保证秦不闻醒来时能吃上热饭。</P>
他分明心急如焚。</P>
他分明焦急地想要一个名分。</P>
他分明——不愿再等。</P>
可是他还是没有叫醒她。</P>
因为阿槿说她有些累,他即便再心急如焚,也没有打扰她休息。</P>
直到现在。</P>
少女来到膳厅,却是逗弄着他,说着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语。</P>
罕见的,季君皎感觉到了几分浮躁。</P>
只有将少女抱在怀里,听到她娇俏的笑意,他心口中惴惴不安的东西,才被填满。</P>
她总是喜欢逗弄他的。</P>
此时的秦不闻整个人跨坐在季君皎的双腿上,男人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引导着她环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贴在她的腰间,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挨得更近。</P>
近到可以听到某人有些混乱的呼吸。</P>
秦不闻挑眉,她倾身压在季君皎的胸膛之上,嘴角笑意浅淡:“大人,您听到了吗?”</P>
季君皎睫毛轻颤,那双瞳孔还是不肯远离她一分一秒:“什么?”</P>
他轻轻开口,声线清润低沉。</P>
秦不闻整个人都趴在了男人的胸膛上,眼睛眨呀眨:“心跳呀。”</P>
她笑着,一字一顿:“乱七八糟的,好像要撞出来一样。”</P>
季君皎喉头上下滚动几次,嗓音嘶哑玉质:“阿槿……起来……”</P>
分明是他把她拉入怀中,又是他败落下风。</P>
——他禁不住她半分撩拨。</P>
这回可轮到秦不闻耍赖了。</P>
她非但没有起来,反而变本加厉地开始“作乱”。</P>
秦不闻的唇几乎落在男人的喉结之上,但她却只是停在那里,将落不落。</P>
季君皎感觉到脖颈处的痒意,少女的睫毛甚至都扫过他的肌肤,带来不达深处的躁动。</P>
“阿槿……”</P>
感受到少女还想靠近,季君皎呼吸粗重,落在她腰间的手终于顿了顿:“好好说话,不许撒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