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停在灯火通明的客栈门口,门前和二楼栅栏边站着的女店小二们的热情更是铺面而来,纷纷娇笑招手。
白煜随手从箱子里抓了几颗金锭塞进袖袋里,轻轻咳了两声。
常九言心领神会,率先跳下马车,抬手撩开车帘。
白煜神情淡然地弯身慢慢行出来,走下马车,抬起双手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领。
门前和二楼栅栏边站着的女店小二们顿时安静,停止了娇笑和招手,有点惊讶地看着他,可能心里在猜测这位举止不凡的公子什么来头。
白煜道,“你看着马车,如果无聊可以叫人到马车里陪你。”
“不用。”
常九言伸手进裤头,掏出一颗槟榔嚼。
女店小二们愣了愣,随之全都目光怪异,白煜脸色僵住,老哥,你别当这么多人面前掏槟榔啊,我举止不凡贵公子形象一下就崩了。
白煜赶快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客栈。
“哟,公子来了。”
“哟”
同时有四个半老不老、浓妆艳抹的女子满脸堆笑迎过来。
什么情况,这么多“宝”,这是要竞争吗?白煜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内有乾坤,有“梅兰竹菊”四院。
其中一个半老不老的“宝”死死拉住白煜,满是惊喜,“公子,还认得我吗?”
你谁啊你,很熟吗?白煜面无表情看了看她,“不认识。”
半老女子挥舞丝帕,眼神幽怨,“公子好没良心,是我呀,临福县画舫。”
白煜反应过来,有点惊讶,“你怎么到皇城来了。”
见他还记得,半老女子又是眉开眼笑,“托了公子的福,咱家兰霜也争气,在地方上芳名远播,总部觉得有潜力成为皇城花魁,便把咱们一起调上来了。”
原来是“升职”了白煜想说“恭喜”又觉得这地方不适合说。
见白煜有相熟的人,另外三个老宝悻悻离开。
“许久未见公子,兰霜甚是想念公子呢。”
曾经的画舫老宝不由分说拉着白煜就往兰院走,“兰霜刚来皇城,也没有相熟的人,公子陪陪她。”
当一次冤大头还不够还当第二次白煜连忙道,“不用不用,我就不去打扰兰霜了。”
似乎明白他的心思,老宝在他耳边轻声道,“兰霜虽是清倌人,迟早也要梳拢成为红倌人的嘛,公子若能得了她欢心,或许也不必竞价,内定公子为梳拢之客。”
梳拢好啊白煜心头一热,“其实我也挺想她的。”
进了兰院,见着兰霜。
“公子。”
兰霜有点惊喜,轻移莲步迎过来行万福礼,声音柔柔的、绵绵的,不刻意很自然的嗓音。
她还是原先那样,十七八岁妙龄的鹅蛋小脸,五官精巧肤白若雪,手持一柄轻罗小扇,身穿翠绿烟纱裙,纤腰玉带,这娇嫩柔美的小模样令人怜惜。
两个丫鬟见得白煜也欣喜,仿佛他乡遇故知。
跟上次在临福县画舫一样只是喝喝茶、聊聊天。
白煜实在没忍住问她何时梳拢,这不问总是心头憋着难受,反正有大把银子,竞价也是不怕。
原本还巧笑嫣兮的兰霜秋眸里起了泪雾,说公子便这么希望她梳拢吗。
白煜深情地说只是心疼她。
兰霜破涕而笑,说也不一定梳拢,只看能否在皇朝成为花魁,若是成了或许能引起达官贵人注意,把她纳为小妾也有可能。
白煜明白了,这是薛定谔的梳拢。
喝茶聊天到半夜,他在隔壁歇下,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能睡着才是怪事。
翌日。
白煜把袖袋里几锭金子掏出随手放桌上,无精打采地离开,坐着马车离开皇城。
回家看了下陶玉莲,白煜觉得还是玉莲好,只要他想随时的嘛,已经在碗里反而不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