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水花,六六大顺,看来哥要转运了!”
唐望舒看了一眼叶天,道:
“我给阿姨请了青庸城最好的大夫,明天过去帮她看看身体。”
“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总之以后姓朱的那小子要是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去揍他,砂锅大的拳头,看见没!”
叶天憨笑着撸起袖子,然后又捡起一块石头,一甩手打进了河里,结果用力过猛,身子失去平衡,一屁股滑倒在地,急忙道:
“失误失误!”
望着滑稽的叶天,唐望舒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
“看来你确实放下了,那我也就放心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唯一的知己。友情其实也不比爱情差呀!婚礼那天,你一定要来呀!”
叶天一听此话,心里顿时如针刺刀绞,但表面还是假装满不在乎,哈哈一笑,道:
“我肯定去啊!谁不去谁傻!青庸城最大的两个家族联姻,那场面,我想想就很期待!”
唐望舒望着星空,这时竟叹了口气,道:
“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我自己并不是很期待,反而莫名得觉得迷茫。我离不开他,没有他我会很难过,可是在一起也并没有怎样开心,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
“是有点。你看你和我在一起那么开心,那你不如嫁给我得了,哈哈!”叶天开玩笑似的说着。
唐望舒立马拍了叶天一巴掌,道:“别闹!”然后又望向远处,叹了口气,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希望以后和他的未来会更好吧,他修炼太忙了,而且要忙家族里的事情,没太多时间陪我,以后应该会好的吧!”
叶天望着眼前心爱的女子,眼神里的温柔如月如水,深深呼出一口气,道:
“嗯。反正,真的希望你能幸福。”
……
……
第二天,唐望舒如约而至,果真请来的青庸城最好的大夫,张涵子,张神医。
唐望舒轻扣两下门,然后“吱呀”一声,推开了叶天家的那扇半掩着的破旧木门,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素白,原来叶天的母亲已然离世。
叶天素衣坐于棺前,正一边吃肉一边喝酒,回头看了一眼来人,很自然地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好似并无忧伤,道:
“不好意思啊,家母走得太突然,没能及时通知你们,让你们白跑一趟了。”
一把年纪的张涵子见叶天如此不羁不孝不敬畏礼数,实在是看不下去,皱起眉头,冷哼一声,道:
“母亲去世了还在棺前大吃大喝,一滴眼泪都没有!都说叶家出了个大孝子,我看也不过如此!”
张涵子说罢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又驻足瞥了叶天一眼,那眼神就像是看一个不可救药之人一般,然后摇了摇头拂袖而去。
唐望舒追了出去,和这位德高望重的老神医道了声歉,然后回到屋中,对着棺材跪了下来,认真磕了几个头。叶母生前待她非常不错,她有一件衣服还是叶母亲手缝织的。
“吃不吃,很好吃的!”
叶天支支吾吾地说着,这时腮帮都还是鼓着的,看上去吃得不知道有多香,拿了个鸡腿笑嘻嘻地递到了唐望舒面前,结果被唐望舒一巴掌给打在了地上。
“这里没有别人,想哭就哭出来,你这样我很难受。”
唐望舒眼睛已经红了,她知道叶天很难过。
“人各有命,谁都会经历这一步,我又有什么好难过的。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陪陪娘亲。赶紧走赶紧走。”叶天摆手赶人,神色虽然还是无所谓的样子,但口中嚼着的鸡腿却再也没能咽下。
唐望舒很了解叶天,这时也已经察觉到了叶天的情绪波动,于是不再多说,立刻起身离去,留给他一个人宣泄的空间。
果然等唐望舒刚出了门,叶天的身子就开始剧烈颤抖了起来,眼泪终是没能忍住。他竭力控制住啜泣的声音,鼻子都好像通不过气了,只得张着嘴抽泣,满口嚼得半烂的鸡肉都掉出来了一块。
唐望舒转头看到了叶天那颤抖的背影,也不知到底该怎么安慰,于是就在门旁静静地等着,她担心叶天悲伤过度,做出什么傻事。
不过叶天并没有那么脆弱,很快就又恢复了乐呵呵的样子。
……
……
对于家族的覆灭,叶天到现在都不知道具体原因,虽说当初叶家在青庸城势力很大,但是放眼到中州,放眼到整个天元大陆的话,真的微不足道。叶天实在不明白,他这个不起眼的家族,为何会被八大势力之一的道门盯上。若不是唐望舒以死相逼,让唐家下了血本,叶天也早就被杀了。
“不管怎样,我叶家从未做过一件恶事!随便安个罪名就亡我父母,灭我族人!道门,我与你们不共戴天!”
给母亲下葬之后,叶天便离开了青庸,不辞而别,只给唐望舒留下了一张字条,只有四个字:
“安好,勿念。”
如今叶家只剩叶天一人,而且心爱的姑娘也要嫁人了,他也没什么好牵挂的了。他得让自己变强,他要搞清楚这一切,他要报仇!
一人,一马,一剑,一行囊。他要出青庸,离中州,入东域,前往象甲宗。
对于不能修炼的他而言,象甲宗是最好的选择了,因为象甲宗是专门修炼体术的,磨炼肉身,不需要在丹田汇聚天地灵气,而且对于炼体术,他有一定的基础。
叶天心怀仇恨而去,然而刚出青庸城没多久,就被一群手持刀剑的人给堵住了去路。
而让叶天诧异的是,为首的竟然是唐望舒的未婚夫朱振华!
朱振华生得倒是俊俏,嘴角时常挂着微笑,但此时的笑容却让人觉得笑里藏刀,那眼神也让人觉得十分阴险。
他一身青衣,傲气十足,远远就对着叶天冷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