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城,是东州大陆上的一座繁华浩瀚的古城,古城占地千里,建筑古老,大街小巷纵横盘踞,街上行人门庭若市,时不时的有巡逻的卫兵列队走出,城内秩序井然有序,气氛恰融。
修宇在马车狂奔之后,就彻底地陷入昏迷,一路毫无知觉的他,被带进了南宫城。由于马车上面是南宫家独有的标志印记,所以守护城墙的卫兵并未阻拦,修宇连同马车畅通无阻进入城内,到了某处庭院之中才停了下来。
不知昏迷了多久,修宇口语呢喃,神色痛苦,他精神恍惚,在挣扎许久之后,眼眸才朦胧睁开。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深夜里皎洁的月光清晰可见,洁白的夜晚能清楚的看到不大的栓马后院,他艰难的从马车上爬滚下来,连滚带爬的出了大院,沿着宽敞的道路流血伏行。
修宇的脚筋已经被挑断,双腿固然有力,可是却使不上劲,完全无法站立,况且现在他满身都是伤痕,脸更是奇肿无比,嘴唇都被打烂,眼睛只能依稀透过些许缝隙看见路,再加上他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一口饭,喝过一口水,身心早已要到了透支崩散的边缘。
依靠着顽强的意志,修宇爬到了一家客栈门口,从店家的食桶里随便捞了一点东西塞进嘴里,也不管能不能咽下去,囫囵吞枣的吞进胃里。
干咳与堵塞异常的难受,但是比起身体被折磨了两天的日子,却好过得多。
趁着还有最后一丁点气力,他拖着疲倦几乎要散架裂开的身体,躲在了一处角落,昏昏睡去。
从第二日起,南宫城多了一处别样的风景。
本是繁华热闹的古城,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乞丐,乞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浑身都是淤青和伤痕,他不能说话,只是像个垂死之人,蜷缩在街道上的角落,只有冷风吹过时,才会时不时的抖动两下。
路上走过的好心人见此,都会留下几张钱币,但是很长时间过去,街角的落魄乞丐并没有伸手去捡钱,反而是将身体紧紧的缩成一团,抵御正在骤降的风寒。
有人见此,不再扔钱,反而是买了几个热乎乎的馒头包子,丢进了他的怀中——说来也奇怪,不要钱的乞丐,竟然会似恶鬼般的土匪,一口一口的将包子馒头塞进嘴里。
似是路边的恶狗一般,疯狂的吞吃食物。
时间一天天过去,南宫城的严寒悄无声息来临,人们习惯了街角的那名乞丐,虽不知道乞丐来自哪里,但是看着他落魄单薄,浑身颤抖的模样,还是有好心人给了他丢了一些棉袄,用来抵御已经来临的冰寒。
一晃半个月过去,南宫城的严寒彻底降临,来得特别匆忙,冰冷的雪铺天盖地,刺骨的寒风呼呼作响。修宇在一些好心人的帮助下,成功的度过了前半个月,但是现在严寒已经来临,城内冰天雪地,如果再这样下去,他绝对会被大雪掩埋。
修宇在冷风中瑟瑟发抖,蜷缩的身体几乎拧成一团,他把头发披落,遮住了大半脸颊,只留下了一双孤寂,迷茫,充满死志的眼眸。
他的大脑是空白的,毫无意识可言,从大墓走出到现在,他就从未真正意义上的活着过,一切或许真的是一场梦,只是这场梦格外的折磨,格外的痛楚,格外的真实……
意识一直处于恍惚与溃散的边缘,他几近感觉自己就要死去,可是任凭寒风如何扑打,冰雪如何覆盖,身体如何僵如木雕,即便昏死过去,还是能保留最后一丝清明,让自己醒过来。
这是一个充满死志的乞丐,但是却死不掉的乞丐。
这天,大雪来得特别猛烈,冰冷刺骨的寒风像是来自大墓的恶鬼,张牙舞爪的撕裂他的身躯,他的意识就像是漂泊在无尽汪洋大海之中,被狂风暴雨无情的撕裂粉碎。
摧枯拉朽的暴风雪即将掩埋寂静的街角,那名苦苦挣扎的流浪乞丐气息微弱,仿佛下一个瞬间就会彻底随着风雪而去。
修宇吹了吹干涩的嘴唇,将手捂在更为冰凉的心窝,眼中朦胧浑浊,闷哼的咳嗽震散了身上的积雪。
似是出现了幻觉,耳边传来了踏碎积雪的声音,带有挣扎与希冀的目光,修宇缓慢地抬起头来,看见一名身穿白袄的女子就站在眼前……
又是半月过去,持续了半月的风雪来得匆忙,去得迅猛。
南宫城是一座遗落的古城,坐落于东土的东面,从古时记载起,南宫城便早已存在。
古城辽阔,宛若一个小国,在很久以前,古城的主人原本是世代生活在南宫城的南宫世家,可是在多年前,南宫家举家迁移,只留下了几人在城内,由于南宫城需要被管理,所以在几年前,南宫家把城主府让出来,给了古城的第二家族,由第二家族掌管南宫城。
这是南宫城内,家喻户晓的事。
持续半月的风雪过后,南宫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南宫城的位置及其特殊,在古城的旁边,是一座高达万丈的巍峨雪山,雪山的阴影遮盖住了大半个古城,在城内抬眼望去,那座雪山仿佛近在咫尺。
事实上,由于雪山的存在,南宫城的夜晚通常情况下都十分明亮,只是唯一不好的便是,南宫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下雪,一年大概会下雪四五次,其原因便是雪山上的雪飘落下来导致。
在外漂泊了近一个月的南宫小沫终于还是回到了南宫城,她寻找了一个月的偷窥男子,一路沿着车马痕迹,原本就要追到南宫城来,可是谁知,在城外碰到了王无归一人,本来就十分气愤的她,果断缠上了王无归,硬是追杀了王无归一个月,最后还是被他给跑了,这才没辙,只好先回南宫城在说。
至于那个偷窥轻薄他的男子,如果死了还好,要是没死,她发誓,千万不要让她看见他,不然绝对会亲手了结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