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萨斯王国,亨利七世的夏季行宫之内,望着面前成堆斥责他的文件,甚至是国内大部分贵族都在委婉地指责他,气得亨利七世直接掀翻了桌面上所有文件,吓得他身旁几个宫廷侍者和低级贵族青年们都不敢说话。
亨利七世极为恼怒。“阿斯罗斯特丹利做的好事,就连我都不知道具体细节!原本只知道他们联合女巫和三个骑士侯爵斩首伊维塔那个混蛋,我如何能知道,阿斯罗斯特丹利竟比伊维塔还混蛋,竟然愚蠢到使用黑死病仆从。”
“原先我以为他是一个可靠的人,但是没想到,他只是一个蠢货,蠢货。”
“我只要最后收买几个待价而沽的红衣主教,就能在下一次教皇开会的时候,让多数红衣主教们站在我们这一边,逼迫教皇做出决定。但他竟然刺杀伊维塔失败了,而且还让人拿到了直接证据,混账东西啊。”
亨利七世拿起国内一封贵族写给他,其中委婉让他注意国际形象,不要利用黑死病,触怒列国,但这封真心劝解的话,在此刻的亨利七世眼中是如此刺眼。“大逆不道,臣子居然敢对国王建议,还当我只是一个卖皮毛和丝绸的行脚商人吗?区区一个子爵而已,你们等会给我备份一下所有在此时给我建议的国内贵族,这些人都是乱臣贼子,全都不能信任,不能信任!”
周围所有人都很害怕,没有一个敢上去说话。
但看着越发愤怒的国王亨利七世,发狂般地手舞足蹈,也不是事情啊。
一位脸上涂抹了一些腮红,穿着丝袜的宫廷贵族青年,怯生生地对国王说:“陛下,您小心身体,不要为了一些不值得的人气坏身体。您要冷静下来呀。”
亨利七世抬起头来,瞥了眼打扮滑稽的宫廷贵族青年,他其实也看不惯这种装扮风格,但列国的宫廷内部自有礼仪和风格,因此他没强行改变这些宫廷内侍们的穿衣风格。
亨利七世勉强扯出笑容,盯着出言提醒自己的贵族青年,假装他自己已经找回了镇定与冷静。“诺尔德·霍华德,是霍华德家族的人啊。你不错,你是一个关心自己国王的人,伱的父亲我记得是宫廷伯爵霍华德吧。”
诺尔德·霍华德脸上露出狂喜之色,他们这些宫廷贵族只有一个爵位而已,没有封地,因此最需要依赖国王,而且最好能得到国王的宠爱。
见自己进入了亨利七世的眼睛,诺尔德·霍华德心中无比雀跃,诺尔德对亨利七世说:“我的父亲是简·霍华德,他在宫廷内负责管理您的衣柜,我的陛下。他常常告诉我,要服侍您这样的大国的君主,需要细心和耐心,需要……”
有人推开亨利七世国王书房的房门。
亨利七世一见来人,就露出来了笑容,并看也没看霍华德,只是随意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闭嘴和退后,亨利七世就迎接了来人,他的大儿子杰龙。“杰龙,你终于来了。”
杰龙是一个身形高大,体格健壮,但是眼神充满深邃的智慧与野心之人。
杰龙开口就对亨利七世道:“父亲,现在不是说这个了,你好糊涂啊。你以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您还能安稳地坐在这里吗?”
“使用黑死病的事情,已经成为魔法黑森林里的列国同仇敌忾的大事。”
“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一个交代啊。”
亨利七世傻眼,“你是说……”
杰龙坚定道:“对。我是说,把那个禁军统领推出去,他的身份太不干净了。只要稍微挖一些他的黑料出来,所有人都不会让他活下去。”
“可是……我们能拿到王位,多亏他。”亨利七世有些犹豫。
杰龙道:“他那种人,整天拆西墙补东墙。他身上的问题大到,每天早上起来,就要担忧自己的秘密被人挖掘到的地步。即便是没有我们,那条毒蛇也会自己害死自己,我们么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
“活在阴暗处的人,迟早有一天会死在阴谋上面。”
“没有人会是傻子,有些谎言和阴谋就算是当时没人察觉,日后也一定会有人察觉,时间久了以后,谁都会知道他是一个什么货色。这就是我们的禁军统领的那一套逐渐行不通的原因了。”
亨利七世点了点头。“那你去做吧。我和他毕竟还有一段君臣的情分。我什么都不会知道的。”
就在他们两个商量好,周围的宫廷贵族们听得是瑟瑟发抖,有禁军统领的人甚至想要找机会去通知他的时候,书房们再次被人推开,竟然是满头是汗水的禁军统领【阿斯罗斯特丹利】。
阿斯罗斯特丹利是一个强壮的人,他本来就是地下拳赛出身,靠地下拳赛打得好,受到伊维塔的父亲赏识,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现在他依然有健朗的身体,身上还全都是年轻时被人鞭打留下来的伤痕。
现在,阿尔萨斯的禁军统领,阿斯罗斯特丹利露出来了阴狠的眼神,他身旁正站着一位亨利七世宫廷内的贵族青年,也正是他向禁军统领告密了。
阿斯罗斯特丹利阴狠地对亨利七世。“没想到啊,陛下,你竟然想要对我动手,对你的恩人动手。你这忘恩负义的资本家,你忘记了,如果不是我,你怎么能配得上如今显赫的身份。”
“要不是我在你的宫廷内,安插了许多自己人,我还真不知道,你们都想要我死啊。”
亨利七世非常紧张。“你先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伊维塔的那事情,必须有人承担责任。”
禁军统领阿斯罗斯特丹利舔了舔舌头。“是的,必须有人承担责任,否则列国与教会不会罢休,国内的贵族们也会与王都离心离德。必须有人付出代价,那是血的代价。陛下,就请你付出吧。”
“今天晚上,又是我们禁卫军为了王国做贡献的时候了。”
杰龙冷冷看着他,脸上露出不屑的微笑。“阿斯罗斯特丹利,你被伊维塔打败了,你知道吗?今天不是我们让你陷入危机的,是你被伊维塔打败以后,你的部下们、你的人脉关系已经预见到你的权势在崩塌,你在被架空,因此你的势力才会自己溃败,你其实已经被伊维塔完全打败了。我说的简单点,你已经出局了。”
阿斯罗斯特丹利勾起嘴角。“给我闭嘴。我有宫廷内的禁军军队,谁有军队,谁就是老大,我管你们是谁,都给我死。”
……
三天后,伊维塔得到了消息,阿尔萨斯的高层结构出现了巨大的变动,首先是原禁军统领阿斯罗斯特丹利,被废除职位,成为囚犯,并且挖出了许多他曾经为非作歹的劣迹。
比如,阿斯罗斯特丹利曾经雇佣女巫,公然杀死阿尔萨斯王都内的数名军队教习,在禁卫军之中排除异己、安插亲信,还涉嫌谋害上一代阿尔萨斯国王,并且许多阿尔萨斯政权的问题,还有使用黑死病仆从的问题,刺杀伊维塔的责任,全都推给了阿斯罗斯特丹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