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维塔挑起眉头,明白了依诺拉的身份。
他对东方帝国的宣称权没有兴趣,依诺拉的父母早就把头衔卖给了各国国王以换取生活物资,以保持他们相对富裕的生活,这头衔已经泛滥了。
其次,东方帝国的帝系复杂,与西欧王室藕断丝连的情况完全不同,他们有的真是从平民和奴隶,还有军阀家庭政变而来的,他们的血脉价值相对不是那么大。
至于东方帝国的宣称权利?
那并不重要,至少对伊维塔来说不是那么重要,在这个时间段上,这个世界上,又有哪些人可以与即将创造普世律法的罗姆——塞尔柱帝国正面对抗?
更何况,一个人只能集中精力做一件事情,才能完成那件事情,如果自己贪婪地触及东方帝国皇冠的宣称,就会让自己的敌人们和异教徒们联合起来,那会让事情变得复杂。
伊维塔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占据了稍微的上风,此时此刻,更需谨慎。
只是直接拒绝容易得罪人,虽然对方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但她的身份就足以用委身于人换取到一些利益。
伊维塔很少会去得罪人,因此只是委婉地对依诺拉公主说:“难道,您是出生于紫衣之下的人吗?我对东方帝国的紫衣继承法很感兴趣,听说那是极为复杂的法律,足以让最优秀的法学家,都为此发生争论。”
依诺拉公主顿时神情尴尬了起来,距离伊维塔远了一些。
伊维塔是在点她,但在这宴席之上,贵人颇多,伊维塔不好把话说开。
在东方帝国,因为曾经混乱的继承问题,导致连续的律法混乱,甚至最后的灭国都与继承问题有直接关系。
因此,东方帝国的继承法非常复杂,而且要求严格,当然这就和差生的文具多是一个道理一样。
紫衣继承法,简单来说,就是必须在东方帝国首都的皇宫内的一座布满紫色帷幔的房间里出生的具有皇室血统的人,才有继承权利。
依诺拉公主不过是一个被英诺森二世收留的亡国公主,她又怎么会出生在那个房间呢。
这就让她所谓的法理,变成了一个笑话。
她尴尬得远离了伊维塔,因为她知道,她自己手上并没有足够的筹码去拉拢伊维塔,而她个人的魅力在伊维塔的面前,又似萤火之光。
依诺拉只能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
这一切,都被英诺森二世看在眼中,他暗中微微点头,从这个细节,他看出来了伊维塔的目标明确,在充满野心和积极的动力之时,又有足够的理智,去判断情势。
宴席上,众位身份贵重的王子公主们,开始讨论起来了最近皇室对帝国境内公国胡斯公国的战争。
在饭桌上,伊维塔总结了他们的讨论,貌似皇帝的征讨并不利,急于解决问题的奥约三世太过着急,让所有军队一窝蜂地进攻胡斯公国的民兵部队。
由于皇帝的军队的数量是胡斯公国军队的五倍以上,质量更是远远超过,其中职业者数量不知道多少,便是随行的女巫团都数量不少。
但他们遭遇到了惨败。
胡斯公国农民组成的部队节节溃败,把他们引入了地势极低的水田区域,接着他们炸开了山坡上蓄水池的水坝。
顿时,皇帝的军队被洪水淹没。
皇帝军队损失惨重,再加上胡斯公国的军队悍不畏死,因此奥约三世吃了很大一个亏。
一位来自帝国境内特里尔大主教区,大主教的私生子,也是教皇的养子约翰内斯·普罗德摩尔在餐桌上争论起来,“难道说那些女巫团不能阻止洪水吗?高等级的骑士不也能在洪水中安然无恙吗?”
“说起来,伊维塔,您似乎也是巫师,您能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伊维塔道。“具体的情况不好说,但魔法总有弱点,这是魔法产生之初就已经出现的定律。应该是胡克公国有人成功发现了女巫团的弱点吧,至于高级骑士……”
“胡斯公国那边也有高级骑士,而且既然是战争,不是打斗,那就要注意军队和补给线的问题,洪水摧毁了他们大部分军队的士气和补给线,奥约三世的军队也只能撤退。”
伊维塔反问他道:“胡斯公国是一个独立的国家,皇帝是如何压制胡斯律法的?”
约翰内斯·普罗德摩尔有些尴尬,摆了摆手,严格说起来,他只是一个什么头衔都没有的年轻人,在伊维塔这种三个律法之主面前,大谈特谈律法,多少会让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
桌子上的其它人也是一样。
英诺森二世为伊维塔解答,以防止餐桌上的气氛沉寂。“皇帝用普世律法强行命令了胡斯律法,胡斯律法是普世律法的一部分,无法对抗普世律法,但皇帝手中的普世律法也不完全,这才让他们有了胜利的空间。胡斯公国那片地方,拥抱着邪恶的异端信仰,那块土地,我很怜悯上面的人民。”
由于英诺森二世为这件事情定性了,大家就不好再提出个人意见,所以都顺着教皇的意思开始讨论下去。
伊维塔一边与他们随意搭话,交个朋友,一边眼神闪烁,这些人都是教皇的潜在势力范围。
自己与他们交好,也脱离不开英诺森二世所设置的框架。
听说,英诺森二世最近还逼迫北方香槟与白兰地王国的国王对教皇下跪道歉了,只因为那国王想要离婚。
教会的体系之中不能承认有离婚这个概念,因此正当离婚的方法,只有找到那段婚姻的问题,抓住这个问题,宣布婚姻无效化。
英诺森二世太过强势了。
只是他这招也有一个缺点,就是他和这些养子养女待久了以后,双方就真的有一层感情在了。
他日后无法太过逼迫这些养子养女,所以决定只能怀柔。
‘教会内的所有人都是万物之神的牧师。’伊维塔想道:‘这些牧师无法延长自己的寿命,英诺森二世已经高寿,他最多再有几年时光,就要逝去。’
‘所以他不会是我的敌人,只会是前期帮助我的朋友。’
餐桌上,教皇英诺森二世突然打断众人漫天的话题,对众人道:“你们怎么看待帝国与教会的关系的呢?”
伊维塔知道,英诺森二世虽然没看自己,但这问题是问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