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的空间之内,无星无月,无光无暗,一片蒙昧的混沌景象,入目所见,只是没有任何生机的苍白的灰。
倏然,云迷雾锁,云子渊放眼望去,愁云漠漠,惨雾冥冥。
这时,一个冰冷的、没有任何情感的声音,在这虚幻的空间里回荡。
“你太弱了,弱到终你一生之力,也永远只能看着我的背影,明知不可抵抗却又无法顺服地挣扎着,然后徒劳无功,宣告自己的无能为力……”
云子渊冷眼看着云雾之中虚幻模糊的人影,听着他口中不停的揶揄嘲讽,突然觉得很是荒诞:“呵呵,我梦里的天门神主,就是这样的吗?”
云子渊并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的梦境里,会出现这样的一幅场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很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现在处在梦中,似乎他只是一个旁观者,旁观着自己的梦。
不过云子渊突然有了一种冲动,想要将那云雾中的天门神主撕碎的冲动,即便他知道,那只不过是他梦中的一个幻象。
似乎是响应云子渊的心念,在这梦境之中倏地剑鸣声声,撕天裂云,将所有的一切都破碎成莹,不论是那模糊的天门神主,还是与云子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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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声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悉悉索索,像是一片窃窃私语的汪洋,将云子渊包围。
“郑大哥,这把剑,这应该是一把剑吧,它怎么拔不出来啊?”
“什么?!没用的东西,给我,让我来!”
……
“咦!奇了怪了,还真的拔不出来啊!”
“嘿!还真是邪门儿。”
倏地,云子渊从梦境中惊醒,头疼欲裂,好似巨斧劈凿一般,脑袋里嗡嗡呜呜,耳鼓鸣响。恍恍惚惚间,云子渊睁开双目,只见在其身前立着几道人影,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把带鞘长剑,正是他的太乙天都剑。
“我的……剑!把我的剑……还来!”
云子渊放从梦境中醒来,意识却还是在现实和梦境中不断沉沦挣扎,现实和梦境中所有的画面交织在一起,令云子渊的神智极度不安、紊乱。
此刻为了把太乙天都剑夺回来,云子渊挣扎着爬起身来,猛地向前一窜,身法精绝至极,若潜龙出渊一般,探手向太乙天都剑抓去。
“郑大哥快看,那小子醒过来了!”
被唤作郑大哥的那人侧身站着,没瞧见云子渊已经醒来,此时听到身边小弟的惊呼,便想转过身来,问一问那小子为什么这剑无法拔出鞘来。
然而却在这时,在郑大哥转身的刹那,云子渊的手已经抓住了太乙天都剑。
“把我的剑,还给我!”
云子渊眼射凶光,怒目相视,如妖怪一般狰狞冷酷,让那郑大哥陡然一惊,中涌起不祥的预感,头上冒出冷汗。便在这时,云子渊臂手用力,手指关节甚至因为过于用力而泛出了青白之色,只见他如闪电般往怀里一拉,一把便将太乙天都剑夺了回来,甚至连带着,把那郑大哥持剑的手臂竟也撕扯了下来。
“啊!!!”
一声凄厉的嚎叫,撕心裂肺,巨大的疼痛像是一个恐怖的黑洞,将人的心神生生摄入颠倒不知所已。
空气中传来浓浓的血腥气息,从断臂处喷溅而出的鲜血泼洒在云子渊的脸上,那温热湿润的感觉,让云子渊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直到这时,云子渊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竟然身处一个巨大的幽暗深窟之中。
只见在这个幽暗深窟里,有一个同样无比巨大的广场,长宽约千丈,此刻在广场之上,密密麻麻地不知挤了多少人在其中。
“啊……啊!”
郑大哥凄厉的惨嚎声接连不断,瞬间吸引来了无数人的目光。
迎着无数人若是惊惧,或是愤怒的目光,云子渊拿着太乙天都剑,握在剑柄上的那只断臂“啪唧”一声,掉落在地,溅出鲜血如画,晕染大地。
云子渊呆立原地,不知所措。
事实上,云子渊原本只是想把太乙天都剑夺回来,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一拉之力会把那人的手臂也撕扯下来。
“我的身体……”
“宰了他!快给我宰了他!”郑大哥的面色随着断臂处喷涌而出的鲜血而变得分外的苍白,他厉声叫喊着。
原本跟随他的几人早被眼前这血腥的一幕吓到呆滞,裤子里隐隐有屎尿臭气传出。此刻听到命令,他们各自心中甚是惊惧,但对视了一眼,还是咬着牙听令上前,挥舞着瘦小的拳头就往云子渊身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