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渊被店小二招呼着寻了个空座坐下,脑子里混沌一片,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诡异之感。
直到被店小二半推半拉地喝了几口清茶,云子渊才稍稍清醒了过来,这才发现自己被传送到了一间客栈之中。缓过神来的云子渊稍一适应了一下此间的气氛,便随口点了两个小菜,挥手屏退了伺候的店小二。
因为人生地不熟的,所以云子渊没有立刻就离开这客栈,而是一边喝着清茶,一边竖起耳朵,暗暗偷听他人的闲聊八卦。
客栈这种地方,往往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不论你需要什么样的消息,只要随意寻间客栈都能打听到一麟半爪,只不过消息的真假需要你自己去分辨。
不消片刻,云子渊便知道了,这里是神州南域闽州的一座小城,是赤杀剑门的属地,城外不远处就是赤杀剑门的山门——赤山。
而此刻,这间客栈里的人们正在激烈的讨论着赤杀剑门。
“看来赤杀剑门是出了大事!难怪会在这个时候安排这个任务给我。”云子渊暗自想着,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细听着他们的议论。
只见堂内有一打扮文气的书生信誓旦旦地向众人说道:“诸位可知,那赤杀剑门近两年来为何会变得如此收敛,不再妄动杀孽了吗?”
“我等不知!”有人回答道。
“那是因为啊,那赤杀剑门的老祖宗——血焰老祖,身受重伤,危在旦夕了啊!我跟你们说,血焰老祖那伤啊……”那书生大声说着,好似他亲眼目睹了血焰老祖的凄惨现状一样。而也就因为他描述的实在详细,所以反而起到了反效果,立刻引起了另一桌人的反驳。
“你说的这么仔细,我们却不知究竟是真是假,还是你在凭空想象?”
那书生呵呵一笑,立刻又说道:“是真是假,你们难道还不能从现在的局势中发现吗?”
“你什么意思?”
云子渊只觉马上要说到重点了,耳朵抖了抖,更加专心地听着。
“最近几年来,赤杀剑门的实力每况愈下,已经引起了隔壁通州的一大势力——盗月楼的注意。”书生饮了口清茶,润了润嗓子后又继续说道,“那盗月楼近几个月来频繁派人来我们闽州打探消息,你们可能不知道,赤杀剑门的死对头——凄霜刀观,已经被那盗月楼进攻过数次了,听说伤亡惨重,只是还强撑着还没被拿下而已。”
“啊!可是那凄霜刀观不是离我们这里并不怎么远吗?我们怎么没收到消息啊?”有人问道。
“笨啊,那自然是被凄霜刀观封锁了呗!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情。”亦有人回答道。
那书生点了点头说道:“这位仁兄说得对,要不是我有一远方亲戚在凄霜刀观做外门弟子,我也不会知道这些事情。”
“没想到连凄霜刀观都被攻打了,那岂不是说赤杀剑门也马上要被……那凄霜刀观听说和赤杀剑门只在伯仲之间啊!”
“未必然,我倒是觉得赤杀剑门不一定就会被攻打,这位仁兄方才不是说了吗,那盗月楼还没将凄霜刀观彻底攻打下来,难道它就能两线出击,同时还来攻打赤杀剑门吗?”
“也有理!”
……
云子渊听了半天,脑中思绪纷乱,正想向那书生打听一下,整理一番,却在这时,客栈突然安静了下来,静若寒蝉,没有一人敢言语,也没有一人敢擅动。
于是云子渊也只能悄无声息地坐了回去,状似不经意地朝门口看去。只见客栈外并排走进来三男三女一行五人,打扮各不相同,或是劲装、或是赤膊、或是轻甲、或是重铠,但都背负一把赤色宝剑,凛凛生威。
“赤剑!赤杀剑门的人!中间那人……是赤绝!”
云子渊很快就认出了五人中的赤绝,那是他在群山妖乱时遇到的第一个高手,是赤杀剑门视作大兴的希望,也是血焰老祖的关门弟子。
只见赤绝穿的一身素色长衫,与那书生颇为相似,只是一身凛凛威势让他显得更加霸道,行走间虎虎生风。云子渊看得出来,如今的赤绝已然是清净境界,所以云子渊没有敢太过放肆的凝视他,很快就避开了目光,微低着头,未免赤绝认出自己来,毕竟在群山妖乱时,他和赤绝可是结下了不小的梁子。
赤绝五人就站在客栈的门口,好似一堵墙般,将夕阳余晖尽数隔绝在外,在客栈里投下深深的阴影。
“何人在此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