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近距离的雷火轰爆,云子渊和血焰老祖却是都不想躲闪,哪怕迎面是汹涌而来的狂雷怒焰,炙烤得他们皮肉焦黑,肌肤拆裂,两人也都不退分毫。
雷与火的交锋,就发生在两人之间的长棍上,血焰老祖与云子渊各持长棍一端,在狂雷怒焰中对视。
只是说到底,论起肉身强度,云子渊是拍马也赶不及血焰老祖,变得满面焦黑,惨不忍睹。
血焰老祖看着云子渊脸上的焦黑,突然发现其上隐隐有虚幻的模糊感,他不由一愣,说道:“连我都看不出的易容!你到底是谁?!”
云子渊不答,哪怕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血焰老祖,他知道血焰老祖已然看出自己的改天换地之术,只是还没看穿自己的真是面容,没有认出自己的身份来,毕竟此刻的他脸上焦黑,肌肤皲裂,只怕连云子渊自己,想来也无法在镜面中认出自己。
云子渊沉默的态度让血焰老祖很是不满,但也意识到了些许问题,不禁楠楠问道:“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你,并且有过恩怨,否则你完全无需……”
一束劲雷突破雷火,啪的一声,打在了血焰老祖的面门,打断了他的思绪,只见在云子渊的左手掐诀一变,直将雷枪上所有劫雷化出,凝缩成一条只有几尺长的雷龙,虎须鬣尾、有鳞有角,纠缨盘郁,昂首欲飞,雄伟磅礴,气象万千。
血焰老祖登时大怒,雷枪变化长棍,没了枪尖,他双手再进,持棍一拧,手中怒焰暴起,变化火龙飞舞,与雷龙相对。
两条不长不大的神龙在长棍上盘旋,云子渊左手虚搭,暗中送入一道先天真一剑气,令雷龙愈发凌厉,龙爪撕扯,直将火龙生生撕扯无数碎鳞残爪。
然血焰老祖忽然张嘴吐气,霎时间飓风肆卷,吹动火龙掉落的鳞甲汹涌而至,转瞬化为血焰爆裂,炸的雷龙连声嘶叫,苦不堪言。
在此激烈的争斗之下,长棍迸裂作响,一道道细小的裂缝在长棍之上爬伸,一如此刻云子渊左肩上的伤口,和他抵住长棍的锁骨。
这时,血焰老祖突然开口说道:“你太弱了!我已经没有耐心了和你玩耍了。”
只见血焰老祖扬起刃尾,代替他的双手紧握住长棍,而后他的双手变得通红,好似燃烧的金属一般,结出法印,张口一吸,霎时间狂风怒号,云子渊身体里的血液蠢蠢欲动,左肩伤口处一股股血液飞出,被血焰老祖吸食。
血焰老祖舒爽地呻吟了一声,他整个人陡然一振颤动,对云子渊鲜血的滋味无比的满意,恨不得现在就将云子渊的天灵掀开,将其吸食个干干净净!
……
血液如泉水般汩汩涌出,乘着狂风,汇入到血焰老祖的口中,云子渊眼前瞬间迷蒙,好似天旋地转,眼前混沌,险些失去了知觉。
因为失血过多,云子渊原本焦黑一片的脸颊都似乎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气的冰白,仿佛一眼能看穿他肌肤下的微弱搏动的血脉。
云子渊心知不妙,有心脱困,但是身体里的血液越来越少,他的大脑供血不足,根本无法进行思考,无法进行反应,只能听凭求生的本能。
于是,恍惚间,云子渊的身体上浮现出九道气剑,贯穿了他身上的几大重要窍穴,镇压住了他身体里的先天真一剑气。
这正是云子渊的九道先天剑轮,是其灵武九境的象征,被他炼化成了九道气剑。
血焰老祖一眼看去,便觉讶异非常,以其数十年修道的经验,也看不出这是何物,不解这是何用,但是来自天玄境界的感知却令其心中大感不妙,双手一提,云子渊全身的鲜血立刻更加激烈地喷涌,一道有一道血线从云子渊的身上延伸进血焰老祖的口中。
云子渊双目已然翻白,整个人无力委顿,只有右手还死死抓着长棍,支撑着自己没有摔落高空。
便在这时,感应到云子渊命不久矣,便见其身上插着的九道气剑陡然大放光芒,分作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九色,这九色光芒冲天而起,汇作一道,便呈玄黄二色交织,正是一道通天直上的先天真一剑气!
虽是恍惚无神,但在本能的驱使下,云子渊怒喝一声,九道气剑竟而一寸寸地脱离云子渊的身体,同时其也从剑柄末端开始,一点点的瓦解、消散,化作精纯的先天真一剑气,融入到云子渊的身体里,滋养他的身体,令其生血愈伤。
血焰老祖虽不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不能坐视,只见其双手连拍,轰出一道又一道炙烈如火的掌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