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老板虽然对云子渊多此一举的举动很是不乐意,但毕竟顾客就是上帝,他也只能照做。
云子渊看见酒肆老板手慢脚乱地弯下腰去,在柜子里东翻西找,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容器,对云子渊道了声抱歉,又在酒肆里找了起来,找到几个容器,但是云子渊都不满意大小,让他继续。
虽然酒肆老板因为醉酒,所以显得很是手忙脚乱,并不麻利,但是在云子渊的眼中,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酒肆老板的动作并不完全像是醉酒的表现,虽然找东西时手脚乱颤,但是把东西抓在手里时,又不自觉地很是用力,很是稳定。
而且,云子渊还注意到,酒肆老板对这间酒肆的布局并不是非常的熟悉,虽然没有出现走错货架、认错酒罐的情况,但是在他迷离的醉眼中,分明带着一丝审慎的判断。
“这家酒肆里的藏酒非常多,不是三年两年可以积攒出来的,起码在十年往上!如果这人真是这家酒肆的老板,有十年的经验,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酒肆不够熟悉!”
云子渊虽然早知这酒肆老板有问题,但经过实际验证,更能说明,眼下这位酒肆老板应该只是那兵士头领找来顶替的,用来掩藏这家酒肆里的命案。
“如果只是一家普通的酒肆,发生了那种事情,只需要把酒肆关了门,也就在这偌大的万戈城里消失了,根本不需要如此多此一举……”
云子渊又想到,那林家的小少爷,身份地位都很是特殊的一位尊贵人物,会前来这家酒肆买酒饮酒,说明林家是知道这家酒肆的,所以兵士头领并不敢将这家酒肆直接关了去。
眼下云子渊并不知道,这个“崭新”的酒肆老板,是否与先前的那位长得一模一样?如果长得一样,说明林家不仅知道这家酒肆,还见过酒肆老板。但如果不是,那么林家就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家酒肆而已。
“你会这么做,说明你认为,林家很可能会派人前来这里问询,那么也就意味着,对于林家小少爷的平时出行,林家是有安排护卫的。”
云子渊想起那两名清净、至少圆满境界的黑衣男子,想到他们能够在极短的时间里,杀死、甚至是悄无声息地杀死,酒肆里的那些护卫,再将林家小少爷掳走。
“无声无息,当时我也就在巷里不远,却是完全没有任何察觉,如果不是护城大阵惊动那一对兵士,他们还真就将林家小少爷人间蒸发了!”
云子渊神色一凛,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很可能会非常危险,那两名黑衣青壮男子的实力,应该是可以威胁到自己的恐怖存在!
便在这时,那酒肆老板又找到一个大小合适的容器,将葫芦里的酒倒了一半出来,递给了云子渊,说道:“二、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什么酒可以这么贵,你这是仙酿吗!?”云子渊一瞪眼,恶狠狠地拍了拍面前的柜子,直拍得柜子灰尘乱飞。
那酒肆老板见状,很配合地演出,借着酒劲儿也是一瞪眼,怒气冲冲地对云子渊喝道:“没、没钱!没钱你开口就是最好的酒!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学人装大爷!”
“你!”
云子渊更加生气,陡然大闹了起来,将酒肆老板先前找出来的几个容器都砸了出去,险些将好些酒柜砸到。此时的酒肆里虽然没有几个人,但也不是只有酒肆老板和云子渊两人而已。
见到酒肆老板和一名小少年发生了争吵,更险些动起了手,都围了过来,想要了解发生了何事。
云子渊顿时大喊大叫了起来,疯狂控诉酒肆老板店大欺客,价格虚高,酒里注水,欺负外乡人!
酒肆老板见状登时不乐意了,与围观几人辩解起来,对酒里注水一事更是严词否认。
然而云子渊却是言之凿凿,直接把酒肆老板手里的酒葫芦打开,强行灌了几口,说道:“就是灌了水了!我品酒多年,你这点小伎俩哪还能瞒得过我!”
那酒肆老板抢夺不过云子渊,酒葫芦没能守住见云子渊这么小,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小屁孩!看你不过十来岁的模样,品酒多年,你怎么这么能吹!”
“年纪小怎么了!年纪小怎么了!年纪小就不能品酒了吗!”
云子渊大大咧咧向围观的几人说道:“我出身酿酒世家,自幼饮酒,天下酒类,就没有我不识的!”
见几人迟疑,云子渊直接跑到酒肆里其他酒架上,一罐罐地打开来,各自取了一杯,就要送入口中。那酒肆老板见状,告了声见谅,立刻冲上前来,要将胡闹的云子渊赶出去。
然而围观几人却是拦住了酒肆老板,不让他去打扰云子渊。其实,这几人并不真的相信云子渊会品酒,只是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以及宁可信其有的想法,想要看一看等会云子渊会有什么高见。
酒肆老板见状,不管是真醉酒,还是假醉酒,也都醒了大半,他见冲不破几人的拦截,只能对着云子渊怒喝道:“你个臭小子!我不管你等会儿怎么你说,这里每一罐酒的酒钱,你都必须给我交出来!要是少了一分一毫,老子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