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亮的刀光照亮深黑的山谷,白雕不声不响,两翼银羽一扇,星丸电射,直朝着云子渊飞舞而来。
云子渊不慌不忙,太乙天都剑骤然出鞘,破剑一式使出,将每一粒星丸都精准地击中,击灭。
只是白雕的星丸攻击迅猛非常,虽然云子渊仗着剑法精深,没有漏过任何一粒星丸,其却是被星丸中蕴含的强大力量生生击退百丈。
犹是,云子渊剑眉紧皱,臂骨剧痛、气血震荡,口中喃喃说道:“果真是妖兽!”刚刚在进入山谷之后,云子渊便察觉到了此地诡异的气息,他一时没有想起,此刻终于证实,那就是妖兽的气息。
也只能是妖兽,才能让云子渊现在的肉身,都隐隐感受到压力,感受到疼痛。甩了甩手臂,以缓解其中酸痛,云子渊先不去思考为何这里存在有妖兽这一个问题,他首先想要和这只白雕好好战上一场,让自己因为过于强大而显得冷血的身体,能够热血沸腾起来!
……
霎时间,战心顿起,云子渊挺剑前进,照着白雕的前心,使了一个长蛇入洞,抖起碗大的枪花,分心便刺。而白雕身为妖兽,也是清净境界的修为,虽不能人言,也自是生有灵智。
此刻眼见云子渊挺剑刺来,白雕不慌不忙,银羽一扇,纵起有丈许高下,将身一旋,身上羽毛如剑,与云子渊的太乙天都剑接连碰撞,于转瞬间爆发出千重雷神,火花四溅。
一剑被挡,云子渊并不意外,妖兽的身体素质本就远超人类,哪怕自己将肉身修炼到这般强大的地步,也只是有了能够与妖兽肉身一战的资格,不敢言能胜过所有妖兽。
只是在白雕的心中,此时也是在惊讶万分,眼前这个人类的肉身强大,让白雕都渐渐有些吃不住,身体隐隐开始痉挛,开始有了不敌的迹象。于是白雕及时变招,如人一般身体向后翻转,化成一个风卷落花之势,两只钢爪径朝云子渊迎面抓下。
云子渊眼睛一亮,看出白雕行招之间隐隐有武道的路数,不由振奋精神,以更加谨慎的态度对敌。只见云子渊撤步反手挥剑,太乙天都剑避过钢爪锋芒,照白雕的脚面斫去。
白雕避而不及,被太乙天都剑的剑尖从脚面划过,虽然没有被斩断,但也伤到了骨头。眼看着钢爪被伤,白雕忽地一个翻身,神出鬼没一般,闪现在了云子渊的身后,两翼银羽左右斜斩,要将云子渊的头颅生生斩下。
只是这相同的攻击,第一次攻击便被云子渊发觉并闪过,此时再度用出,云子渊更有准备,早有预料,自然不会被其击中。只见云子渊脚尖一转,转身向后,手中太乙天都剑向上腾起,一把将白雕的两片银羽重叠穿透。
白雕瞬间嘶鸣一声,既是痛苦,也是愤怒。然而云子渊连龙吟也都听过,白雕的嘶鸣他只是充耳不闻,不受任何影响。
同时,云子渊持剑穿透白雕的两片银羽,一手从下方穿过,先是重重一拳击打在白雕的腹部,令其剧痛弯身,主动将高傲的头颅地下。
随即,云子渊变拳为爪,抓住了白雕的鸟喙,用力一捏,虽然没有将其捏碎捏烂,但也令其破碎不堪。白雕吃痛,把心一横,妖丹浮现鸟喙,激发金光,将破碎的鸟喙连接在了一齐,一点点修复。
但最让云子渊忧心的,不是妖丹的修复作用,其不仅让白雕的鸟喙修复,更是令其滚烫无比,通红如火。云子渊抓握着白雕的鸟喙,手心瞬间传出烧焦的味道,显然已经是被白雕的妖丹伤到。
这边白雕立刻一喜,正欲继续催动妖丹,继续灼烧烫烤云子渊的手,要将这个人完全从世界上抹去。然而另一边的云子渊并不在意,他只是冷哼一声,手心剑气喷吐,不仅将烧焦的那一层皮肉撕下,还飞射进白雕的鸟喙里,从妖丹的一侧掠过。
瞬间只听咔擦一声,白雕的妖丹暴出裂纹,一道道精纯的妖力从中泄露出来,不分敌我,将白雕的鸟喙击得千疮百孔,脆弱不堪,被云子渊轻轻一搓,便粉碎了开来。
而后,云子渊右手赤剑一转,在白雕的银羽上捅出个血洞窟窿,鲜血浸出,将它的银白羽毛染成了血色。不过这也增添了白雕的狠厉,它狠厉的目光从眼口迸发,视线像两道灼热的焰火,抽打云子渊的脸颊。
这还不是最紧要的,最紧要的是,白雕身上染血的血羽脱落,立时如血潮一般隆隆泄下,好似漫天烟尘里的血衣血甲血刀光的健骑,瞬间就一往无回的冲入敌阵,驰骋来回。
而云子渊正是身处在血潮之中,被血甲骑兵搏杀,身边是千道血羽飞旋,怒龙般在阵中纵横驰骋,在夜色中挥舞出流星般血色的弧光。云子渊挺剑挥挡,剑羽碰撞之中,能感觉到那硬度和力度,如金刚石般熠熠生辉,那般灿然凌厉,撞裂夜空,炸出满天碎星。
于是云子渊挺剑变招,剑影纷飞,如同一团云雾,将那些血羽全都收纳其中。谁料便在这时,白雕竟然知难而退,厉啸一声,满身血雾,箭一般飞起便逃,其疾若电,迅速异常。
此时正是云子渊纳虚转凌气之时,云子渊旋剑一转,凌气剑势使出,将被纳虚见识收纳所有血羽反射回去。只见千道血羽汇聚如剑,疾飞电射,转瞬追上了逃跑的白雕,从白雕的身后贯体而入,将其杀死当场。
随即,云子渊飞身迎上,为避免白雕死得还不够透彻,毕竟是生命力顽强的妖兽,云子渊一手抓住白雕的一只翅膀,双手骤然发力,只听咔擦两声,白雕的翅膀被云子渊生生撕了下来。
而在这样的痛楚之下,白雕也没有任何的反应,气息更是直接消失得干干净净,云子渊才终于确认,这只白雕已经死去了,死得彻彻底底,没有生还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