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善诚只是半倚在吉元身上,冲着新兵那边,冷冷地说道:“找几个人抬下去赶紧给他看看吧。”
几个前排的新兵立刻跑上来,把布所抬了下去,他们被楚善诚的眼神吓怕了。
一直到楚善诚被吉元搀扶着走远,才有人敢开始窃窃私语,有的新兵凑到搭伙的老兵身边,问道:“那是谁啊?这么年轻这么能打?”
老兵将手放在新兵肩膀上摇摇头:“惹不起的人物,别问了。”
但这句话,导致新兵们得不到答案便更好奇了。
布所在他们土家部落里是一个传奇,那打败布所的人,不管是谁,也一定是个传奇!
吉元把楚善诚搀到一个没有人的营帐里:“公子,您几天没睡了,有点逞强了。”
楚善诚弓着腰坐在一个马扎上,拿出怀里的手绢咳了一些血:“你就别管了!”,看了看手绢上的血,又将手绢收入怀中,冲着吉元动了动手指:“去给我拿点水来喝吧!”
吉元一边动手去茶桌上给楚善诚倒水,一边问他:“需要大夫来看看么?”
“不用,待会儿你替我把绷带缠上涂点药就行了。”楚善诚垂着头依旧咳个不停。
吉元有些无奈,去自己的包裹里取出了金疮药和绷带。在军营里,这些东西随处可见,简直和水和吃的一样普遍。
楚善诚眼角瞥到吉元已经取出了绷带,垂着头慢慢站起来,将上衣脱了下来,胳膊平摊,吉元麻利地凑了上去,把绷带绑上。
对他们来说,互相处理这种外伤已经都形成一种默契了。
吉元将绷带缠到肋骨中央的时候,用手指往下戳了戳,已经明显感觉到楚善诚的肋骨已经断了,而且不止一根。
楚善诚被吉元一戳,疼的一激灵,没忍住,“嘶”的喊出了口
“少爷,骨头”
楚善诚没让吉元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讲话:“别废话,咳咳咳,继续绑你的。”
吉元知道楚善诚的事情,自己根本说不听,只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继续动手将楚善诚的胸膛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
缠到背后的时候,还能摸到楚善诚背后的杖伤的疤还明显地留在上面。
吉元对于绷带和涂药这种事情很熟悉,很快便结束了。楚善诚在绷带外面慢慢的套上自己的外衣,但脸色实在是苍白的厉害,还有半边脸血肿起来,看上去实在是很虚弱。
吉元忍不住劝说:“少爷,不然休息一会儿吧。”
楚善诚没有说话,叹了口气,因为也不是他不想休息,属实两位叔叔的遭遇给他的打击太大了,他都还没有想好怎么和顾老爷子交代,根本就休息不好,只能通过整顿顾家军来麻痹自己,别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