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宛姑娘摸了摸后勃颈儿上一处半隐藏在头发里的疤痕,手指剜着桌面。
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就连她自己都觉得离谱。
她在长到十六岁之前,名叫董小宛。
出生于制作苏绣的钟鸣鼎食之家,随着父亲的去世家道中落,为养活自己被迫把自己卖到了青楼陪笑。
可是,不是如外人所熟知的那样,她直接去江南教坊司博得了花魁,而在去往江南教坊司的路上,她后悔跳船了!
而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当时在河里,她渐渐被湍急的水流冲走,但因为她因为生长在南方,熟知水性,拼命地游到岸边。
可是江南教坊司的那条船上发现她不见之后,竟在河里捞出来了一个女子,穿着奇装异服,被当作是她被打捞上船。
她本还在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沿着乡村的小路,暂且躲避在一户农家里逃脱江南教坊司,想要把她骗来的银钱拿回去给母亲治病。
可是好不容易回到家里之时,母亲竟然离去不知所踪,村里的人都说,她不是去江南教坊司闯出来了名堂,怎么又回来了?
自那天她才知道,竟然有一个与她相貌一致的女子窃取了她的身份,在秦楼楚馆声名远播。
这份惊悚,使她大病一场,在村里整整将养了半个月的时间,刚准备去江南教坊司讨个公道,竟然就被奇怪的黑衣人追上了,个个要取她姓名。
她不断躲避官兵、黑衣人的追查,一路逃窜,最终还是被一伙儿黑衣人擒住。
这群人倒是没要她的性命,但这群人的主子如同恶魔一般。
被这群人称作“公子。”
这位公子先是将她关在小黑屋里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每天的暗无天日使她生而痛苦,却死而不得。除了喂饭之外一概不管,她像是一个动物一样,被圈养在漆黑的屋子里,又臭又脏。折磨的她丧失了一切人性,只会如动物一般进食。
那位公子也会时不时的来看看她,但戴着面具,打量她的举止,观看她的神态。
直到有一天,那公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冷地吐了一句:“你真的不是她。”
她像是发疯一样,突然大喊大叫起来:“我当然不是她!”这个小宛姑娘当然知道这个公子说的是谁,是那个窃取了她的身份被世人冠上妖女之名的那个女人,那个把她的人生毁的一无所有的女人。
“是她盗了我的身份!”她像是发疯一般指着自己的鼻子,冲着那个干净无双的公子大叫。
那位公子也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捏着她的下巴说道:“你,究竟是谁,无所谓。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明白么?”
说完,这位公子也像是野兽一般,将她的头压下去,咬在了她的后脖颈儿上,不管她如何挣扎、如何哭喊,她都挣脱不开。
但这么长时间得关押,她已经变的从骨子里怕这个男人了。
渐渐地哭泣声音渐小,啜泣着说:“别咬我了”她已经能从脖子里摸出流出的温热的液体汩汩而出,“我知道了,我从今天就是公子的人。”
那位公子听到这话才松了口,拿出怀里的手绢将嘴里流出的血抹去,又将那带着血迹的手帕原样放回到衣襟里。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他,只有一句话留给她:“我已经在你身上刻下了烙印,从今天起,你就是要去京城教坊司谋生的小宛姑娘,不过是我的一枚棋子罢了。记住,我随时可以抛弃你,所以不要有什么危险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