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煜威。”马煜威不卑不亢地报上了名字。
“因为什么事进来的?”碧云涛把盘着的一条腿支了起来,换了个姿势,看起来对马煜威很有兴趣。
“故意伤害。”马煜威简单地说。
“伤害谁呀?”
一旁的秃头早就猜出马煜威是因为打架进来的,听到他的话印证了心里的想法,问出这句话之后,眼角不由自主的一颤,发觉碧云涛扫了自己一眼,知道多了嘴,猛抽了自己一个嘴巴,直抽得嘴角发麻,对碧云涛报以一个歉意的笑容。
“荆城市的小子,来学校找我打架,没打过我,自己跳楼了。”马煜威说话的语气像吃饭喝水一样平淡,心里却有些紧张,他发觉铺上十多个人都在瞅着自己,像是在看一场很有意思电影。
“跳楼了?那小子心气儿挺足啊!”秃头一不小心又多了话,没等碧云涛发作,又正反连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干巴巴的嘴皮子被打破了,往外流血。
马煜威默不作声,只见碧云涛淡淡地说:“到底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房里的十几个人也都一块围了过来,跟碧云涛一样,他们也很好奇,两个小子打架,通常来说,输了就算了,打个架有什么了不起的,为什么要跳楼?
马煜威的话引发了他们极大的好奇心,纷纷聚拢过来。
马煜威扭头看了众人一眼,心中突然有些意兴蹒跚,想到赵文涛还躺在医院,感到一阵莫名烦躁,淡淡地说:“我不想说,你们别问了。”
“嘿,你小子!”秃头扭头看了看碧云涛,发觉他没有嫌自己多话,便继续喝道:“让你说你就说,你个小崽子在这跟我们摆什么谱?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在这个除了犯人,什么都没有,失去自由,最无聊,最苦闷,最枯燥,没有任何娱乐方式,任何一点新鲜事都是所有人最关心的,每个新来的人都必须要把自己犯下的事讲出来,给大家消遣解闷。
这种感觉就像是饥饿的人在渴求面包,只不过面包是物质上的,新鲜事是精神上的。
可是,马煜威竟然藏着不说,这是所有人都不能忍受的!因为,这就等于是剥夺了他们的乐趣。
马煜威不愿意说,也不想说,桀骜不驯的他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了,本来自己被关进来本来就够窝囊的了,这种自揭伤疤,倒霉的事情实在不想再提。
“快说,快说!”周围的人被勾起了好奇心,急不可耐地催促马煜威。
“我不想说,能不能别逼我?”说与不说都在自己,你们让我说我就说,凭什么?
背后冷不防被人踹了一脚,身体前倾,脑袋撞到床铺下面半米高的水泥台上,额头撞破,溢出一溜血珠。
马煜威“嘶”地吸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看了看满手的血,内心生出一股怒气。
“他吗的,给你脸你不要脸!”一个犯人骂道:“小比崽子你敢在这装,哥几个,练他!”说着,又是一脚揣在马煜威身上,紧接着周围围着的人纷纷抬起脚,对马煜威猛踹,脚法刁钻狠毒,全是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