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笑着说:“看来七月公子是不想让欧阳询回去了,我可以戴,你不可以!”
墨如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个人万一是个她认识的,帷帽摘了,她就危险了。
忽然摸到怀里的一瓶祛疤的药膏,这个药膏是涂上去是草绿色的,满脸涂的话,是熟人肯定也认不出她来。
“要我摘到帷帽也可以,不过我先申明,因为我最近在出水痘,一会万一吓着公子,可别怪我。大夫交代了不能见风,听说公子盛情邀请,所以就冒险出来了。”
戴着幕篱的男子闻言明显顿了一下,随即释怀,笑着说:“我小时候正好出过水痘,不怕被传染。”
墨如雪把药膏藏在衣袖里,解开帷帽的时候快速拧开往自己脸上胡乱抹一把,猛地把帷帽揭开,凑到他面前,他一看到眼前亮绿的脸,下意识地往后一退。
“公子,你可看清了?”
那弹琴的姑娘惊恐地捂着嘴巴,瞪大眼睛看着她,真是水痘的话,传染给她了,可麻烦了!
墨如雪转过身冲着屋里的几个人转了一圈:“都看清楚了吧?看清楚了的话,我就把丝巾和帷帽戴上了,传染给各位其中任何一个都不好,对吧?”
那个戴着幕篱的男子不耐烦地开口道:“戴上吧,戴上吧!”
墨如雪把帷帽戴好之后,端坐下来,看着对方说:“来了这么半天,还不知道公子贵姓。”
“姓武,我这次把七月公子请到这里是想谈一笔生意,无奈那个欧阳询太不懂规矩了,所以本公子就小惩大诫,让他面壁自省一番。”
墨如雪在心里冷笑,真是说的冠冕堂皇,但是这声音是越听越熟悉,怎么这么像谟赫国的代多的声音呢?没听说他回来了啊?
“什么生意,武公子但说无妨。”
“帮我筹集一万石粮食,以七月公子的实力,应该不成问题,什么时候筹齐了,我什么时候放人。不要想着去报官,官府根本奈何不了我,”他自信满满地说。
墨如雪笑着说:“武公子,你一定是刚来燕国,在下先前已经把库里的粮食都卖给官府了,实在是没有余粮了。”
武公子把酒杯一杯,轻笑一声:“那就让欧阳询帮我办吧,他什么时候帮我办好了,我什么时候放他回家。”
墨如雪的心一沉,这个人当真无耻的很,以欧阳询的性命相要挟,就算真答应了他,他也未必会讲信用。为今之计只有先稳住他再说吧!
“欧阳询一介书生实在经不起折腾,虽然我仓库里没有余粮,但是我一定想办法凑齐,我要先确保欧阳询是否安全。”
武公子拍拍手,有两个人押着欧阳询出来了,欧阳询的嘴里塞着一块布,一看墨如雪就呜呜地叫,不停地摇头。
墨如雪走到他面前,轻声说:“欧阳兄受苦了,我一定把你救出去!”
听到他这样说,欧阳询的头摇的更厉害了,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武公子一挥手:“把他带下去好生看管,好吃好喝伺候着,千万不可怠慢欧阳公子。”
“怎么样,人也看了,没问题吧?我劝七月兄早点去筹,欧阳询也能早点回家。”
墨如雪慢慢悠悠地坐下来:“急什么!好不容易来一趟芙蓉阁,这么快就走,那我岂不是太亏了?”
“哦,呵呵……倾城,过来陪七月兄喝一杯!”武公子立刻会意,冲着倾城吩咐道。
那名弹琴的女子不情愿地走过来,给墨如雪满满地斟上一杯,双手递给她,娇滴滴地说:“七月公子,请!”
墨如雪一把拉住她的手,捏在手里欣赏:“好一双葱管似的玉手,武公子真是艳福不浅,能有此等美人相伴。”
“一个卖艺的婊/子罢了,如果七月兄喜欢就送给七月兄了。”
倾城一听他竟然这样轻贱她,登时脸色煞白,红唇轻启:“武公子,你……怎么可以把奴家随便送给别人……”
“怎么不可以,你以为你是谁!说好听点是卖艺不卖身的花魁,其实不过是一个妓女而已,还真把自己当成千金小姐了!”
墨如雪听到这里,明白二人关系匪浅,或许可以从这个女子这里突破。
“在下不知道这位姑娘心悦公子,君子不夺人所好,得罪了!”
武公子开口:“这等货色的女子还不是谁有钱就跟谁,今儿我做主了,七月兄今晚就留宿在芙蓉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