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大堂里,众人窃窃私语,耐心等着萧永炎和墨如雪出来。
大约两柱香之后,屋子的门开了,萧永炎从里面先走出来,墨如雪紧随其后。
萧永炎看着站着的众人,开口道:“都坐下,站着干什么!继续审案!”
众人一脸懵逼,乖乖地照办,该站的站,该坐的坐,该跪的跪,又恢复审案时的样子。
楚楚心里惊恐不已,她不知道墨如雪到底和萧永炎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
她拉拉楚立言的衣袖,两人对视一眼,楚立言拍拍她的手背,轻声说:“别怕,父亲会拼命保你的。”
楚楚挪步回到原来的位置跪下。
墨如雪冲着她狡黠一笑,笑得楚楚心里直发毛,赶紧低下头。
萧远毕坐回上位,一时间如坐针毡,他不知道萧永炎到底要怎么办。
他求救般地看着萧永炎:“皇上,您看这案子……”
“刚才洛王给朕的证词,朕都看了,这些证人的证言也都听了,真凶就在堂下跪着!真凶狡猾,差点把朕都糊弄过去了,简直是罪不可赦!”
萧永炎锐利的目光扫射着堂下跪着的众人。
堂下跪着的一干人等,早有人吓得抖如筛糠,还有吓得嘤嘤哭泣的。
萧永寒看着了一眼跪在那里镇定自若的墨如雪,随即撇开了目光,等着萧永炎莫名其妙地继续审案。
大堂上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都等着萧永炎宣布结果。
萧永炎清清嗓子:“毒杀云浅儿的真凶就是她的丫鬟梅香!”
“她偷盗楚楚的字画,本想拿去巴结墨如雪,却被墨如雪拒之门外,正想私吞,没想到被云浅儿发现了!”
“她只好顺势把字画送给云浅儿,暗地里却一直怀恨在心,认为云浅儿挡了她的财路,所以她在字画上做了手脚。”
“那次宫宴之后,云浅儿意外发烧了,她就赶紧去请墨如雪来给云浅儿看病,顺利把这一切栽赃给了墨如雪,她置身事外。”
“这个刁奴,真真的可恶至极,洛王府的下人是要好好的清理一下了。洛王妃,经过此事,这后院之事你也要多操心啊!”
墨如雪恭敬地叩首回道:“皇上教训的极是,臣妾受教了!”
她低下头,心里也不好受。明明知道梅香也是冤枉的,可是萧永炎铁了心要包庇楚楚。
楚立言一回来,一众的文官们很多都以他马首是瞻,秦丞相虽然贵为百官之首,可是做事却太优柔寡断,很多人都不服他。
而今朝中,楚立言和墨旭相互制衡,这正是萧永炎希望看到的结果。
梅香拖着满身伤痕的身子躺在地上听着萧永炎的审案结果,她心如死灰,都怪自己太贪了,如果当初她直接把字画还给楚楚不就没有这些事了吗?
权衡之下,她成了替罪羊!也对,谁会在乎一个奴婢的性命呢?
大堂上的众人对这个意外的结果,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没人敢反对。
原本审案时还对墨如雪咄咄逼人,要讨回公道的楚家人和云家人也都不吱声了。
皇上亲自审的案子,谁敢质疑?
墨旭和墨子枫则松了一口气,墨旭不禁对墨如雪又高看了一眼,这个女儿或许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有用。
墨子枫则高兴地咧开嘴,笑着走到冲墨如雪身边,把她扶起来了:“姐,太好了,皇上英明神武,终于还你清白了!这刁奴实在太可恨了!”
墨如雪看着这个单纯的像二哈一样的弟弟,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大堂上恐怕只有他会这么天真吧!
萧永寒走到墨如雪身边,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墨如雪看了一直低着头绿萝一眼。
梅香被判了斩立决,其余的人都无罪释放了,可是墨如雪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一行人回到王府,稍作休息。
绿萝回到琉璃苑,一直跪在院子里,把夏荷和张嬷嬷等人弄得莫名其妙。
墨如雪走到她面前:“跟我过来!”
绿萝连忙起身跟着她来到内室。
墨如雪:“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他的人,你第一次和我进宫就表现出不同于常人的镇定,见到萧永炎丝毫不慌乱,从那时我就开始怀疑你了。”
“你潜伏在我身边这么久,却没有做任何伤害我的事。这次还出面为我作证,他恐怕不会轻饶你吧?”
“奴婢就没想过能活着回去!”
“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就算我想放过你,他也不会让你活着离开京都的。这是还魂散,喝了它,我能帮你逃出去!”
墨如雪把一个绿色的小瓷瓶放在桌子上就离开了。
绿萝扶着桌子站起身,拿起那个瓶子放在鼻子间闻了一下,登时眼神凌冽,拿起那个小瓷瓶揣进怀里出了那间屋子。
她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拿起一个牛皮纸袋从侧门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