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预警地?,萧永寒忽然从马背上跃起,单脚点地,飞身向前?,剑光一闪?,代多的马儿腿被砍伤?,人也从马背上摔下来?。
“萧永寒?!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发现自己脖子上多了一把剑。
锋利的剑锋抵着他的脖子?,一道细细的伤口正往外留着血。
旁边的谟赫国大军立刻戒备起来?,拿起武器警惕地看着萧永寒?。
代多嗤笑一声:“你敢杀我??你就不怕我们两国再起战事??你就不怕萧永炎治你的罪?”
萧永寒对于他的问题一概不予理会,猩红的眼睛紧盯着代多:“雪儿在哪儿??我只问你雪儿在哪儿?”。
他以前就是顾虑太多了?,所以最后弄丢了她?。
现在他什么都不想管了,他只要他的雪儿?,他只想要他的雪儿回来?!
代多哈哈大笑起来?:“我说了她死了?!她真的死了?,然后被我给烧成灰了?!”
“萧永寒?,你就算杀了我?,她也回不来了?,哈哈?……”
极度的愤怒蒙蔽了萧永寒的双眼?,他的眸子阴沉下来?:“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主子不可!不能杀?!”竹剑赶忙走近他身边?,阻止道。
他跪倒在萧永寒面前哀求道:“求主子想想太妃娘娘?,她还在宫里呢?……”
过了半晌?,萧永寒握着剑的手终究垂了下来?……
谟赫国的军队见代多平安脱险了,搭起弓箭?,对着萧永寒和竹剑二人?。
代多擦擦脖子的血?,抬手阻止?:“慢着?!萧永寒?,你不仁,可我不能不义?,毕竟我们两国可是有合约的。今天我就放你一马?,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墨如雪的骨灰就交给你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本太子就不奉陪了?!”
代多带着人马越走越远?,只能看到一群背影即将消失在地平线那里?。
萧永寒跪倒在交界碑处?,抱着那个骨灰坛,痛苦地低着头?,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从怀里拿出那支被墨如雪折成两截断的簪子?,眼泪再也忍不住奔涌而出。
簪子锋利的尖头刺进了他手心里?,血水低落下来?,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依旧紧紧地攥在手里?。
竹剑在旁边看的也很难受?,这么多天来?,萧永寒寝食难安?,都快魔怔了。
只要听说那里有墨如雪的消息?,那必定是披星戴月地往那里赶?。
然而一次次希望,一次次失望?,最后全都成了一场幻影?。
被压抑的呜咽声?,在夜色里更显得凄凉?,萧永寒忽然抬起头?,仰天长啸?:&34;墨如雪?!墨如雪?!啊?……&34;
在边界不远处的驿站里?,这里到了晚上,温度还是很低?。
墨如雪和代多围着火炉烤火?。
她隐隐听到了有人在叫她,那声音太过撕心裂肺了?,听的人心里跟着打颤?。
突地,心莫名地被揪紧?,有些难受。
她侧过头问代多?:&34;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你听到了没有??&34;
&34;哪有?,你听错了?!应该是风声吧?!西域的风很大?,会让人产生幻觉?。&34;
代多其实也听见了?,呵呵?,想必萧永寒现在应该痛苦的不行吧?!
墨如雪总觉得自己听到的就是人的声音?,绝对不是风声?。
&34;你下午的时候干什么去了??&34;
代多抬起头瞅了他一眼:&34;这和你有关系??本太子去哪儿还用不着向你汇报吧??&34;
&34;不说就不,谁稀罕听?。&34;
墨如雪别过头去?,心里在想原先在燕国的时候代多和萧然昌是有要合作的?。
萧然昌到现在都还没起事呢?,他就回来了?,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代多这个人野心太大了?,早晚自掘坟墓?!
外面侍女隔着门帘请示?:&34;太子?,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可以歇息了?。&34;
代多看了墨如雪一眼?:&34;走吧?!&34;
墨如雪原本就不想和代多待在一起?,听到这话?,赶紧站起来往外走去?。
刀子似的风迎面吹来?,她把身上的衣服裹紧了些?。
不知怎么地又想起去年冬天窝在萧永寒的大氅下一起去赏梅的场景?。
侍女把她领到房间里就退下了?。
她正要宽衣上床的时候?,代多来敲门?。
她只好把衣服穿好了去开门?,代多径直地走进来?,转身把门给栓上了?。
她登时瞌睡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