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有了最初、最宝贵的品质,而接下来为他们指引方向,让他们明白这些道理,难道不就是帝皇与你存在的意义么?”
“是,那就是我等存在的意义。”加尔文低声重复着斯派尔口中的后半句,但在内心中仍旧有着犹豫。
尽管本能已经占据了灵魂的绝对主导,但想要战胜它并非完全没有希望,可那种方式要付出的代价太过昂贵,就算是加尔文这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战士也不愿面对。
那需要彻底的拥抱秩序,那是近乎永世的折磨,秩序极端冰冷的本质会持续的剥夺他的人性,而他却不可能放弃只能与折磨相伴,直到生命尽头的最后一息。
人间的普罗米修斯……加尔文喃喃的念着,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去面临比死亡更恐怖的事情。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要像帝皇那样为了人类的希望,被永恒的卡在生与死的边界上不得解脱的话。
说实话,他怕了,他能感到那种从骨子里产生的冰冷……与畏惧。
而眼下的事又不仅如此。
因为随着灵魂净土与战争议会的合并,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决定不仅关乎自己的命运,还影响着所有与他缔结契约的人。
他要做的决定不仅是要付出自己的灵魂作为代价,还要让所有追随他走上这条路的人,也同样去承受那近乎诅咒一样的、永恒的冰冷……
“你看,这就是你的问题了。”斯派尔抬头看着天空上的星光,嘴里却毫不容情的指责加尔文的软弱。
“该怎么形容你的心态?哦,如果用你故乡的语言,那应该叫“矫情”吧?
我大概能理解你面临的道德困局,尽管它在我眼中太过可笑。但你想没想过我们这个世界的人……有资格谈明天吗?
不,我们没有。所以既然死亡已经注定,谁他么的在乎自己是怎么死的呢?”
斯派尔的语气愈发的激烈,他的指责也更加的尖锐:
“所以你在纠结什么!你又在犹豫什么!你知道你现在就像是个刚刚被一脚踢出巢都的软蛋,就差在我的面前痛哭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