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太傅艰难抉择，最后为了江山和百姓沉沉出声：“我厚着老脸去拜访殿下。”</P>

许阁老：“我陪你一道。”</P>

可他们能见到周璟吗？</P>

不能。</P>

他们只看到了慕梓寒。</P>

小姑娘歉意万分：“夫君不见外客。”</P>

“殿下应该算到我等要过来吧。”</P>

慕梓寒踌躇片刻，道：“您是恩师，您的谆谆教诲殿下受益匪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殿下是格外敬重您的。”</P>

“可……”</P>

慕梓寒低低道：“再过些时日，便是七皇子的忌日了，还求太傅，莫为难殿下。”</P>

这一句话，让年迈的顾太傅僵住了身子。</P>

他苦笑一声：“是我这个老东西唐突了。”</P>

他看了眼冷冷清清的澄园，脑海中突然想起当初他拉着年幼的周璟出宫回顾家的画面。</P>

他说殿下，臣得皇帝受命，日后便是您的夫子了。能教殿下识文断字，是老臣之幸。</P>

他还说过殿下天资聪慧，是万民之福。您好好学，日后您好了，娘娘才能好。您学了本事，就能护住生母了。</P>

可……他的殿下生母早就没了。</P>

无父无母，孤孤零零，好不容易活到现在……</P>

他深一步浅一步离开。</P>

“你说，这是不是报应。”</P>

许阁老也难得没有和他吵。他看了眼天色：“能做的你我都做了，若事违人愿，也只能说天意。”</P>

顾太傅：“忠，为人立身之本。当今皇上不忠臣子，不忠兄弟，不忠人伦，闹成如今的局面。可见不是他的，迟早要还回去。”</P>

“我总觉得三皇子得意不了太久，二皇子又没本事。这江山也就这样了，我这个太傅也当的够久了，累了倦了。”</P>

顾太傅：“也不怕告诉你，若是殿下无虞，我必捧他坐回该坐的位置。”</P>

许阁老：“你以为我没想过？”</P>

许阁老看了眼四周，压低嗓音：“我还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咱们的殿下是七皇子之后！”</P>

他们嘴里的殿下在一炷香后，回了澄园。</P>

周璟身上挺多血的。</P>

手上，衣服上都是。</P>

当然是别人的。</P>

周璟眉眼带笑，就是身上血腥味有点重，周璟怕吓到慕梓寒，将沾着血的外衫扔给寂七，让他烧了。</P>

这才去洗手。</P>

周璟洗得很仔细。</P>

门被推开，小姑娘跑过来：“你回来了。”</P>

周璟眼皮跳了跳：“站住。”</P>

慕梓寒站定。</P>

周璟：“转头。”</P>

“啊？”</P>

慕梓寒不听，她闻到了空气里的血腥味。</P>

她走过去，看到他面前的水盆都洗红了。</P>

刚要说你今天不要抱着我睡了！</P>

“不是血。”</P>

周璟面不改色：“是颜料。”</P>

慕梓寒：“夫君觉得我脸上写着三个字，好糊弄吗？”</P>

周璟没有求生欲地点了一下头。</P>

慕梓寒这次没有踩他，因为周璟鞋上也有溅到的血。</P>

于是慕梓寒很受伤地攥起拳头捶了他一下。</P>

真的，这样鲜活的小姑娘，是他纵出来的。慕衍都没看到过吧。</P>

周璟得意之余，从不低头的疯批这下回应很快，用你今天吃饭了吗的语气：“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