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茹听了很开心,笑着说:“好吃你们就多吃点。”
这时方老爹终于开口了,“嗯,真的不错,肉炒得挺嫩,我们家终于可以换换口味了。”
泽生听了很开心,向小茹投来一记赞许的眼光,小茹默默地收下了他的赞许。
唯一不开心的只有瑞娘,因为方老爹的那句“我们家终于可以换换口味了”,在她听来,那是公爹对她的不满意。
瑞娘夹了一点菜,闷头吃着,她不得不承认,味道真的有些特别,挺好吃的。
这时她抬头准备再夹些菜,刚才那点菜实在没吃过瘾。
在她夹菜的同时,她瞄了一些小茹,竟瞄见小茹手腕上的银镯子,可比她手腕上戴的实沉多了!
“弟媳,你那银镯子真够实沉的!”瑞娘忍不住带着酸味说了出来。
小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银镯子,她记得这是她昨日上轿前,娘家人给她戴上的。她并不知道这只银镯子是方家给何家的彩礼中一样必不可少的东西,她还以为这是娘家给的呢。
小茹见瑞娘主动找她说话,还有点受宠若惊,她不明就里,便实话实说:“嗯,戴着是挺实沉的,样式也不错。”
婆婆张氏干咳了几声,瑞娘便低下头吃饭,没再出声。
吃完饭后,大家各自回房歇息一会儿,下午还要接着割稻谷呢。
这时,洛生与瑞娘的房里很不安静。
婆婆张氏本来是在自己房里歇息,想起自己的鞋子有些潮,就拿出门外晒一晒,没想到,她听到了他们的这么一番话。
“洛生,爹娘也太偏心了,一家人累死累活挣点钱,全花在了二弟身上,指望他考个功名,结果呢,空忙一场!紧接着,爹娘又给二弟娶亲,娶就娶吧,为何给何家的彩礼要比前年给我娘家的多?这些年拼死拼活的是你,享着清福却是二弟,这是凭啥?你看弟媳那只银镯子,比我的这个不知要实沉多少!”
“瑞娘,你怎的这么小心眼?爹娘是跟着当下时兴啥样,就买啥样。我们成亲的时候,时兴的是你戴的这款样式,而今年时兴的是弟媳戴的那款样式。今年娶亲的几家都是买这新样式的,难道你还要爹娘去买过时了的,叫人家笑话?”
“你都瞧见了,二弟那样子像是会干农活的?第一日下田就把手割了,还不如小清利索呢!而这位刚进门的弟媳,连件衣裳都洗不明白!跟着他们一起过,真是糟心!这样下去,我们啥时候才能过上好日子啊?”
“那你想怎样?”
“分家!”瑞娘气嘟嘟地说。
“你休胡说,一大家子过得好好的,分什么家?惹是这样,爹娘会怎么想我们?”
“那我可不管!我们累死累活的,不就是奔着好日子么,凭啥总叫他们拖后腿?”
张氏愠着脸,回了自己的房,对方老爹说:“他爹,大儿媳在吵着要分家呢,嫌泽生拖累了他们过好日子!”
“分就分吧。”方老爹若有所思地说,他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
张氏听了有些吃惊,“泽生还不会种田种地,这时分家,叫他们两口子怎么过?若分家后,我们又不好明着帮他们,家里可没穷到那份上,何必让他们受苦呢?”
“我们村里有哪家的儿子们成亲后不分家?这样一大家子混着过,矛盾肯定多。等稻谷收完,就分吧。到了冬季,也只需砍柴过冬,泽生不至于连这个也不会吧?明年开春,我好好教教他把式,他脑子灵光,学得快着呢!”方老爹对泽生很有信心。
张氏沉闷着,她还是很担忧泽生的,毕竟他以前没干过重活。
歇息不到一个时辰,大家从各自的房里出来了,都老老实实地拿起镰刀去田里割稻谷。
泽生也跟在他们后面,张氏想起什么,说:“泽生,你手割伤了,就别跟去了。明日你要和你娘子一起回门,你们俩就去镇上买些礼吧。”
张氏说着就回了房,从房里拿出七十文钱,“你们去镇上买六斤糖、六斤挂面、六斤猪肉,回来后,再把夏季从地里收来的那几袋花生里择出二十斤好的来,明日回门一起带给小茹的娘家吧。”
小茹听了有些晕乎,回门还要带这些礼的?
泽生在这方面还是懂一些的,说:“娘,要不要再买两壶酒?”
张氏一拍大腿,“我差点忘了,酒必须得买,没有酒,人家可是要笑话的!”
张氏又去了她的房,再拿出三十文钱,说:“我想起来了,除了要买两壶酒,还得给小茹的两位叔叔家随些礼。不过,他们两家意思一下就行,就给他们两家各买一斤糖、一斤面、一斤猪肉吧。”
张氏手里捏着这三十文钱,似乎很不舍得给,捏了好半天,才放到泽生的手里。哪怕她不舍得,也没办法,该买还得买,她可不能叫亲家挑出理来。
待张氏走了后,泽生高兴地朝小茹招了招手,说:“走,我们去镇上吧!”
小茹也跟着欢喜,她很想去镇上逛一逛,瞧一瞧热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