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霖就没有遇见过样又麻又辣又美的女人!他想也不想,就举手敲门,一边敲,一边笑道:“好姨娘,就是高等法院判人死刑也要给个罪名的,您老为什么这样讨厌我?”
颜如玉一开门,他就扑了上去搂住了她,贴着颜如玉的耳朵轻笑道:“好姨娘,我一见你就掉了三魂七魄。”
颜如玉恼的要死,用力推他却推不开。年轻男子身上的气味好像初夏傍晚的微风,搅得颜如玉心里又痒又麻。她想到那天晚上他吻唐珍妮的样子,心乒乒乓乓狂跳起来,怎么也挣不开书霖的怀抱。
李书霖嗅到她身上混合着玫瑰花香的香水气味,什么都不顾不得了,捉牢了颜如玉,反手把门关上,喘着气把她按在墙上,没头没脑的亲过去,一边亲一边喊:“如玉,如玉,我爱你。”
颜如玉叫他狂热的亲吻和表白搅得心里大乱。推拉中她睡衣的带子散开,李书霖的手趁机牢牢贴在她的胸脯上,念起琵琶行中顶有名的那句来。他两个虽然都不是头一回念诗,却都没有念得这样消魂过,都有些忘形。颜如玉喘着气说不出话来,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李书霖,露出吃果果的欲望。李书霖低吼了一声,扛起颜如玉就朝床边走。
谨诚到厨房找了些吃的,叫吴妈捧着上楼,他一开门,正好看见李书霖把颜如玉丢到床上,吓得大喊一声:“妈妈!”
这一声大喊登时让美色冲昏了头脑的李书霖清醒过来,他扭过头来笑道:“颜姨娘方才要去寻你,在门口扭伤了脚。”
颜如玉从床上爬起来,掩着衣襟笑道:“谨诚,替妈妈谢谢你霖表哥。”
谨诚怀疑的看了李书霖一眼,李书霖笑着理了下衣领,从皮夹里掏出几张钞票丢到吴妈的托盘里。吴妈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李书霖笑了一笑,夹着书下楼。
茹芸最是眼尖,一眼就看见李书霖腮下有一枚红唇印,再想到方才丽芸和他上楼,腾地站起来,拉着李书霖的手朝门外走。
李书霖笑道:“做什么?”
如芸小声道:“霖哥,出来再说!”
丽芸虽然小,一惯护食,跳起来追上去道:“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人说?偏要偷偷摸摸的,就不像个小姐。”
李书霖一扭头,她看见他腮下的唇印,噫了一声,捉住李书霖另一只手,贴近了要仔细看,问:“霖哥,这是什么?”
丽芸和茹芸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都问他腮下是什么。惹得倩芸也好奇起来,笑嘻嘻去凑热闹,喊婉芳:“小姨,快来看霖哥,他脖子上这是什么?”
婉芳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那是女人的唇印,涨红了脸想说几句替他掩饰的话,转念一想方才他脸上并无异样,方才上楼转了一圈偏有,难道是刚才和丽芸在楼上?不由盯着丽芸的嘴巴看。
丽芸抹的是浅红色的唇膏,书霖脖子上的唇印却是大红色的,婉芳回想到方才谨诚的一声大叫,心猛然跳了起来,想都不想,责问的话脱口而出:“书霖,你脖子上的唇印是怎么一回事?”
丽芸愣了一下,惊道:“什么唇印?霖哥,你……”
茹芸咬着嘴唇,酸溜溜道:“你自己做的好事,现在装什么?我替你留面子,才要把霖哥拉走的。”
丽芸气得涨红了脸去推她。倩芸看了一眼小姨,笑道:“五姐,方才楼上还有谁?”
丽芸回过味来,哭道:“原来是她!”一边说一边怒气冲冲的奔上楼。
原来是她!芸芸的心也凉了半截,她自问生得比丽芸好些,然到底比不过三叔这个姨太太生得美貌动人,一时愣在那里。
倩芸唯恐天下不乱地拉茹芸,“五姐,不好了,丽芸找颜姨娘拼命去了。”
茹芸含情脉脉的看着李书霖,又是伤心又是吃惊。李书霖如何不晓得婉芳为什么发难,一言不发推开大门出去。
婉芳抱着肚子微笑道:“你们两个小囡,还不上去把丽芸拉劝下来。”倩芸情知小姨是想把事情闹大,连忙道:“小姨,你去不得,我去!”丢下茹芸一溜烟上去。
颜如玉的卧房里早乱成一团,丽芸揪着颜如玉的头发骂“不要脸”,谨诚抱着丽芸的胳膊大哭“不要欺负我妈妈”。颜如玉的睡衣被拉坏半边,长指甲在丽芸脸上划出几道鲜红的印子。
倩芸和丽芸一向要好,看见她吃了亏,冲上去对着颜如玉的脸狠狠抽了几下,谨诚上来踢她,她把谨诚的两只手扭住,喊立在门边发呆的吴妈:“把他带出去,跟奶奶讲,打起来了。”
吴妈提着谨诚出来,正好和茹芸撞了个照面。茹芸冲进去,先在颜如玉肚子上狠狠打了一拳,嘴里说:“别打了别打了。”手里却架着丽芸。颜如玉方才以一敌二有些吃力,又被打出了一肚皮火气,这会子得了茹芸的暗助,不管是丽芸还是倩芸,就舞起了乱七八糟拳。倩芸挨了几下吃疼,看穿茹芸的用意,放开颜如玉来挡茹芸。
离了她两个,如玉和丽芸混战成一团。丽芸到底年纪小些,就落了下风。颜如玉情知大家撕破了脸她退无可退,就不让人,把丽芸逼到墙角,甩了她一巴掌,骂道:“什么千金小姐,冲进来就骂人打人,没有家教!”
老太太带着几位太太赶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二太太气得话都讲不出,扑上去推开颜如玉,搂着披头散发的女儿哭起来。
茹芸心虚,偷眼看见老太太面色铁青,缩到一边不敢讲话。倩芸对母亲使了个眼色。大太太把女儿拉到一边,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