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年年真的是吓坏了,她半夜睡得好好的,是觉得脸上痒痒的,迷迷糊糊的醒来,然后就看到那个悬在自己上面的女鬼女鬼那一声凄厉的尖叫,面对面的恐惧,彻底让她崩溃了。
“它们也曾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在我们之前,或者与我们同时,只不过它们不能继续像我们一样存在于大多数人所生活的这个世界了。”林鸢看向她,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位故人,“不必害怕,我们与它们之间也是有因缘定数的,所有的相遇和离别都是有前缘的。”
回想起刚才看到的那张脸,林鸢很确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你仔细想想,你认识的人里,真的没有一个叫徐安安的人吗?”
徐安安惊魂未定,但这已经是林医生第二次提醒她这个名字了,逐渐恢复冷静的周年年开始回想自己所认识的所有人,确定是否真的有一个叫周年年的人。“林医生,我确实没什么印象了,你一直问我是不是认识一个徐安安,她是什么人啊,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些她的情况?”
周年年的社交圈很简单。
她属于是那种中规中矩的女孩子,从上学开始,就是不上不下,既不出头也不落后的人,上学的时候或许是她可能与人接触时间最多的时候了,不过固定一起玩一起说话的,也还是关系比较好的那么两三个。因为成绩一般,所以读的学校也一般,她长得一般,家庭情况一般,才艺也没有。普普通通的上学毕业,普普通通的找了个工作开始朝九晚五上班,她家是望江区的,在汉水区工作,家里三室一厅,上面有个哥哥去年刚结婚,哥嫂和父母住在一起,因为觉得不方便,所以她从家里搬了出来,在汉水区跟人合租在这两室一厅里。
每天早上六点半起,收拾收拾七点出家门赶公交车,顺便在车站前买个煎饼做早餐,七点四十五准时到公司打卡。中午十二点休息,她会和一直以来关系比较要好的一个同事一起到公司楼下的小吃街里吃午餐,十二点半左右回到公司,趴在桌子上午睡一会儿到一点半继续上班。虽然公司说是六点下班,可是十次有九次临下班的时候都有事儿,拖到七八点下班是常事。她是在一个广告公司里做文员的,整日就是埋头工作,也不接触客户什么的,上面让她打印就打印,复印就复印,整理文件,做会议记录而已。下班以后她会在楼下买点什么吃的带上,坐车回住的地方,然后吃饭、洗澡、睡觉。每周六天上班,剩下的一天就是在这小屋里度过,整理整理屋子,收拾收拾衣柜,洗洗衣服,看看电视生活圈子小到她基本上都认识不了什么男生,到现在还没男朋友。
而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什么东西的时候,是应领导要求,必须参加的集体活动,公司所有的人都去了的聚餐。不胜酒力,只是喝了一点啤酒,就晕晕乎乎的了。
周年年能够很清楚的说出每一个她有过接触的人的名字,因为总共就那么几个,十根手指数的过来,至于林医生说的这个徐安安,她确实没什么印象了。
林鸢确定她没有说谎,这就更想不通了,既然周年年和徐安安之间没有半点关系,那么徐安安为什么找上周年年呢?
“林医生,我说的这些,你是不是不太相信啊”周年年看到林鸢在迟疑,她误会了,她也知道自己说的这些经历很夸张,林鸢可能将她当成了一个妄想症的患者。“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是撞鬼了,还是病了”
“有病咱们就治病,解开心结,所有的事情就都迎刃而解了。”林鸢已经有了主意,“你不是说你看见过她的记忆吗?有个学校,有个男生,我们回到你看见的那个地方,找到你看见的那个人,或许就能够了解到真相了。”
虽然对于徐安安让她看到这一切的原因还是充满疑惑,但是林鸢决定,带着周年年去找出徐安安想要告诉她们的事情。也许她找上周年年并不是随机的,徐安安和周年年之间,或许还有什么执念和羁绊。化解了亡者的执念,送徐安安离开,那周年年的生活就可以回到正轨了。
“对,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那,我现在换衣服,林医生,你陪我一起去吧。”周年年恍然,但这件事只有林鸢陪着她,她才敢去面对。
很强烈的一种依赖感,恐怕周年年自己也说不清楚原因吧。
周年年要换衣服,林鸢礼貌性回避,从房间里退了出来,找了个合理的借口向周年年的室友解释,说周年年只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做了噩梦,消除了室友的担心。
林鸢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来电,迟疑了一下,她还是接了,“您好?”
“我已经等了你半个小时了,你的诊所是不打算开门了吗?”电话里传来贺元柏的声音,“你什么时候到,我找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