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砚：“我打车回去，不劳烦楚总了。”</P>

楚玄：“去地下室。”</P>

楚砚：“贵司有地下室，不必告知我。”</P>

楚玄：“我答应过你，要助你晋级宗师，”</P>

他眉梢抬了一下，惯常冷漠的表情，因为凝视楚砚，而多了几分复杂的温度：“——有些东西，柯恩慈教不了你。”</P>

楚砚：“……”</P>

哦，你说这个我就不困了。</P>

“快点，我耐心有限。”</P>

楚玄嘴角弧度松融。</P>

他按下总裁办公室的电梯，在验证指纹和密码之后，楼层号多出来一个选项，“b4”。</P>

楚砚原本以为，楚玄带自己去的是训练室。</P>

没想到b4，竟然是刑房。</P>

哪怕到处遍布着空气清醒剂和消毒水的味道。</P>

那擦的一尘不染的地砖上，仍然能看到腐烂、腥臭的痕迹。</P>

楚砚皱眉。</P>

楚玄把她带到一个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男人面前。</P>

也不知道是楚玄哪一次战役的俘虏。</P>

男人意识微薄，瞳孔涣散，看到两人之后惶恐挣扎。奇异的是，他的全身真元还在，约莫是先天初期的修为。</P>

楚砚：“……”</P>

楚玄：</P>

“两个月前，西郊。你用功法替我化解了经脉里的异诡雾障。如果我猜的没错——”</P>

“你没有化解它们，而是把它们‘吸收’了。”</P>

楚砚眼神骤变。</P>

当初，哪怕对裴明烨，她都不曾坦白，太玄经能够吸收异诡。</P>

武者修炼不易，这样匪夷所思的修炼方式，有如异类。如果这件事暴露，作为异类，她的处境可能比异诡都好不了多少。</P>

楚玄轻声道：</P>

“你不用多想。”</P>

“应家武学和旁人不同。这件事，只有我能看出来。”</P>

楚砚：“所以？你是指，我当初就不该救你？”</P>

楚玄摇头：“我的命，你随时可以拿走。”</P>

楚砚冷笑。</P>

楚玄示意她按上俘虏的脉门。</P>

“我带你来，是想告诉你。”</P>

“在本质上，武者的功法和一些异诡同源。这段时间，你的修为停滞在了后天后期。与其吸收异诡，不如用更简单的方法——”</P>

“楚砚，你可以掠夺其他武者的真元。”</P>

楚砚没什么表情。</P>

右手却蓦地握住了旁边的栅栏，指节攥的泛白。</P>

狭窄的刑房里。</P>

楚玄冷静诉说着他对楚砚功法的推断。</P>

这位年轻的宗师，对武学的理解堪称鬼才。</P>

仅仅是在西郊一次真元相撞，他就推测出了几种太玄经的可能运转方法，其中甚至有一种，连楚砚自己都从未想过。</P>

而这一种。</P>

恰巧可以吞噬，和楚砚“同源”的武者。</P>

楚玄言简意赅：“试试。”</P>

他把空间，让给了楚砚和那不成人形的俘虏。</P>

楚砚垂眸。</P>

凝神看了眼刑椅上的男人。</P>

终于开口。</P>

“楚总。”</P>

“我和你不是一路人。”</P>

她抬眼：“你能滥杀无辜，能用尸山血海堆出你的宗师路，我不能。我不清楚他的罪行，他的动机——我不会审判他。”</P>

楚玄有些惊讶看着她。</P>

楚砚不是第一次杀人。</P>

但她的双眸里，不是恐惧，也不是伪善。</P>

而是一种冷漠。</P>

她的道途只会一往无前，从来无需沾染他人因果。</P>

楚玄有些失神。</P>

楚砚披上外套：“楚总，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