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砚看完消息记录。</P>

随手关机。</P>

现在的松灵，脑死亡之后——</P>

哦，还真接不了电话。</P>

她略微思索。</P>

吩咐身边的玄创秘书：“去见楚暖暖。”</P>

秘书一愣：“楚暖暖也已经……脑死亡了。”</P>

楚砚嗯了一声。</P>

异诡脱离了楚暖暖的身躯。</P>

下丘脑不再分泌用于止痛的催产素。</P>

楚暖暖有意识的最后几天，是在惨无人道的痉挛和疼痛里的度过。</P>

在楚砚的授意下，研究室用半支吗啡，仅仅作用两小时的止痛药剂——换取了她关于异诡，所有的已知线索。</P>

两天后。</P>

楚暖暖脑死亡。</P>

异诡和寄主之间的关系，相当有趣。</P>

异诡脱离寄主，还能在培养皿里独自生存，甚至找到机会还能衍生出新的母株。</P>

而寄主——</P>

用整副皮囊，倾尽全力去供养异诡，在异诡离开后，却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器官，即便用再多医疗仪器吊着性命，也终究逃不过衰竭而死的命运。</P>

这场主从游戏。</P>

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P>

楚砚看了眼楚暖暖。</P>

心下有了主意。</P>

“把脑电仪器准备好，两台，我明晚会用。”</P>

玄创秘书立刻应声。</P>

然后试探问道：“楚小姐，您好不容易来这里一趟，我们要不要……嗯……安排楚总和您共进晚饭？”</P>

楚砚：“……”</P>

楚砚严肃开口：“楚总正在突破大宗师的要紧关头，怎能用这种小事打扰他。你见过龙场悟道悟一半，被人抓过去吃饭的吗。”</P>

秘书恍然。</P>

好有道理！</P>

楚砚进一步渲染，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被打扰了事小，万一晋级未半，中道崩殂怎么办。”</P>

楚砚琢磨：“还有更可怕的……”</P>

秘书：“！！！”</P>

等等，这、这也太不吉利了。</P>

赶在楚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猜想之前。</P>

秘书立即表示：“楚、楚小姐，我一定记得！您放心，我们绝不会用这种事打扰楚总！”</P>

楚砚满意：“以后我来玄创，都不必告诉他。”</P>

秘书犹豫：“那，等楚总晋阶大宗师，可以告知吗？”</P>

楚砚敷衍：“你也太小看他了，等他晋阶武道金丹再说。”</P>

秘书：“……”</P>

整个夏国，武道金丹都没有几位吧！</P>

那时候楚总怎么样不知道，我是肯定已经退休了……</P>

楚砚临走前。</P>

随手揭开盖在松灵身上的棉被。</P>

打算翻翻看有没有其他线索。</P>

不料，看到了被小心翼翼藏好的三分之一个肾。</P>

楚砚：“……”</P>

松灵是先天武者，切片研究的主题是异诡对武者的真元供养，因此前来搭手的都是低阶武者。</P>

但操作水平是一塌糊涂。</P>

这具身体别说脑死亡，马上都要失去身体机能了！</P>

门外。</P>

主管还在训斥：“什么，还没拼好？！”</P>

后天武者委屈：“专业不对口啊，公司给的解剖图只有横截面竖截面，没有斜切面，我们只能发挥想象了……”</P>

主管：“都是什么跟什么！算了，我已经叫外援了，总公司实验室那里的人马上就到。”</P>

电梯叮咚一声响起。</P>

身穿黑色工作服的研究员走了出来，向他们出示工卡。</P>

刚才还说的眉飞色舞的主管。</P>

瞬时傻眼。</P>

这谁啊。</P>

没见过啊？</P>

总公司不是说派了个全能型人才过来了吗？</P>

这么年轻，能全能？</P>

那位年轻隽秀的研究员笑了一下。</P>

娴熟换上白大褂。</P>

“我姓陆。”</P>

“嗯，过来拼人了。”</P>

他状似不经意开口：“——听说，楚小姐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