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砚：“在哪。”</P>

陆瑶光：“左边第二个柜子。劳烦楚小姐了。楚小姐第一次来玄创？一会儿结束，不妨尝尝食堂的番茄炖牛肉。”</P>

楚砚：“看来松灵红通通的五脏六腑，也能勾起你的食欲。”</P>

陆瑶光：“……”</P>

陆瑶光请咳，提醒：“楚小姐，您把剪刀落在松灵先生的里脊上了。”</P>

楚砚把剪刀换了个地方：“这里呢。”</P>

陆瑶光琢磨：“还是里脊，姑且能算作吊龙，更远点吧。”</P>

楚砚往松灵腿上一扔。</P>

陆瑶光：“五花腱，楚小姐选址不错。松灵先生脑死亡后，实验室一直在为他注射葡萄糖。没有补充适量的蛋白，加上卧床后肌肉萎缩——平均每天都会损失3%左右的肌肉质量。”</P>

楚砚：“嗯？”</P>

陆瑶光：“直观看上去并不明显，但，和其他成年男性的肌肉作对比，就能看出鲜明差距。”</P>

他卷起白大褂的袖摆，把注射完之后的空瓶还给楚砚。</P>

白大褂下。</P>

劲韧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充满张力。</P>

他喃喃开口：</P>

“这么对比确实明显。”</P>

“看来得通知负责人重新调配给松灵先生的营养供给。”</P>

楚砚：“……”</P>

陆瑶光惊讶：“楚小姐想要说什么吗。”</P>

楚砚面无表情：“我认识一个贝斯手，能够利用一切机会展示腹肌。”</P>

陆瑶光一顿。</P>

眼角的笑意几乎没有藏住。</P>

他低沉嗯了一声：“很有趣。”</P>

楚砚冷笑：“我看K12先生也很有趣。”</P>

陆瑶光：“承蒙厚赞。咦，怎么两个肾的血管被他们接在一起了，左肾净化右肾，右肾净化左肾。创造这种循环结构的武者想法很新，如果拥立他为造物主，现代人类结构大概和草履虫类似。 ”</P>

楚砚：“那么，K12先生，现在请你把草履虫拆开。”</P>

陆瑶光：“血管被剪短了，长度不够。”</P>

楚砚：“松灵被切了一只腿，里面的血管可以移植。”</P>

陆瑶光愉悦：“甚好。”</P>

无影灯下。</P>

两人默契动作。</P>

很快就把松灵重新对齐了一下。</P>

陆瑶光再次从一端泵血。</P>

松灵终于不像漏水的水枪一样噗噗往外滋血。</P>

楚砚洗手，慢条斯理擦干。</P>

窗外已近黄昏。</P>

隽秀的青年在整理还原实验室药物，只是动作比往常要缓慢少许。</P>

这间狭窄的手术室和其他地方不同。</P>

因为有重要的人在这里。</P>

人的存在依附于他人的记忆，因此他的存在在主观上，也被困囿于此处。即便人类是思维的客体，但潜意识里，这台手术似乎进行的太快，墙上的时钟也转动的太快。</P>

陆瑶光轻声道：“——我送楚小姐出门。”</P>

楚砚在玄创门口上车。</P>

陆瑶光看着她的背影</P>

下一次见面，又是新的开始。</P>

回到实验室。</P>

桌上多了一沓子丹顶鹤便笺。</P>

上次西郊一役，楚玄没收了柯恩慈从绪氏文创那里搬回来的一箱透卡、便签，手账本。据说柯特助深谙此道，以前楚暖暖还是玄创小公主的时候，就是柯特助负责对接，周边小卡海景谷特材胶带演唱会门票从来都没断过。</P>

不过这次。</P>

那些小玩意直接被玄创充公。</P>

陆瑶光拆了一张便笺。</P>

简短记录。</P>

一，水母饲养员</P>

二，K12先生</P>

三。</P>

他停笔，看向压在桌面垫板下的演唱会海报。</P>

“期待下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