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离华正是兴头上,也没有太过计较,但周围众弟子显然对这个敷衍的答复很是不满,有人忍不住想问个详细,却见薛离华拍了拍林远的肩头,依旧笑的乐呵,道:“管他侥幸不侥幸,反正是赢了,这消息要是师父知道了,指不定会高兴成什么样,走走走,见师父去。”说着就拽起林远,一脸期许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留下一脸愕然,不明所以的众人。
演武殿规格不大,但格局却比其他大殿复杂得多。除了山体一处沿壁筑起的观众台外,殿后方更有每逢大比之时,供各院弟子及长老休憩之处,长老房、弟子房零零散散分于各处,竟有二十余处之多。
薛离华带着林远,轻车熟路地从各个小道穿行而过,一路行来,只见各院参与比试的弟子也都早都在此侯着,比过的,打坐调息,或有唉声叹气,没比的,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此情此景,尤是感慨。
行不多时,二人来到一处偏厅,厅前门扉大敞,里面除了苍木院一行人外,朱良畴也在其中,只是不知谁把他给气着,竟是上气不接下气下气地在厅堂前来回踱步,一张老脸也涨得通红。而此外,庄玄火与季阳和葛青两位弟子虽是坐着,却是沉闷不语,面色也不大好看。
寂静的厅堂内,只有两位长辈粗狂而沉重的呼吸之声。这一进来,林远便感觉到气氛甚是不对,但薛离华似并未有所察觉,刚一进门,便再也抑制不住心中那份激动,在微微行过礼数之后,兴奋道:“师父,咱们苍木院此次院比,首轮全胜。”
“嗯,知道了,来了就先坐吧。”庄玄火不以为意,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未见下文。
薛离华顿时一愣,又提醒道:“师父,咱院是全胜,是全胜!这可是第一次。”
“全胜。”庄玄火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朝林远问道:“阿远,难不成你也打赢了?”
林远点了点头,道:“是的师父,弟子也是侥幸得胜。”
闻言,众人眼中一亮,大感意外,就连自顾气恼的朱良畴也抬头望来,一脸难信。
本以为庄玄火会为此欣慰,不料他还未来得急高兴,却又急急问道:“竟是胜了,快过来让为师看看,可有受什么伤没有。”
“噗呲”朱良畴刚喝的一口热茶顿时喷出,好气不气地白了庄玄火一眼。众弟子一时汗颜,倒也习惯。
林远无奈道:“师父劳心,弟子此次胜得轻巧,并未受伤。”
“嗯!?”庄玄火却是不信,又道:“能参与院比的可不是普通弟子,你怎的还胜得轻巧。”
林远顿了顿,稍作思量后,便将此次比试的过程从头至尾,在这厅堂中尴尬说起。
这不听还好,一听完,只闻“啪!”的一声,却是朱良畴一掌拍在了身前的案桌上。
“门风日下,门风日下,卖假药的,当众设赌的,还有晚辈向长辈示爱的,真是真是气煞我也”
朱良畴勃然大怒,脸色甚是难堪,吓得堂下无人敢言。
庄玄火连忙起身,劝道:“师兄息怒!何必为这些小事气坏了身子,这些娃娃不过一时好玩,稍作警告即可,何必动此大怒。”
朱良畴气得直喘,怒道:“这院比乃是门中盛事,头一日便出了这三件事,一件接着一件,让我如何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