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小太监指引着鸿睿向宣德殿而去,交谈之下,方知是钱公公特意交代派其早早等候于此,为的就是怕鸿睿初次进宫,走岔了。
宣德殿,宫殿金顶、红门,大殿四周,古树参天,初升的太阳,带着一丝倦怠,在红墙黄瓦间撒下淡淡金光。
须臾,一众朝臣已是陆续候在殿外,等着早朝。鸿睿上前,抱拳俯身,向众位朝臣一一见礼。众臣闻得此人便是鸿睿,顿时毫不吝啬的抛出一堆赞誉勉励之辞,氛围很是融洽。
随着殿外一声尖锐的高呼“上朝”,众官员向鸿睿抱拳后纷纷入得殿内。
鸿睿未闻宣召,只能殿外候着。
等了一个时辰,依旧没有太监过来宣其入殿;
鸿睿,一条身影似定在殿外一般,依旧只是口观鼻,鼻观心。
又待得半个时辰,众臣退朝,出来之时纷纷与鸿睿拱拱手,亦不多言,就此离去。
不多时,一名年轻太监走到鸿睿身边,施礼道:“罗大人,皇上命小的领大人去御书房见驾。”。
御书房,上好的龙涎香散出幽幽淡香,弥散于空气中。皇上正在批复着一堆折子,见鸿睿进来,也不多言,待鸿睿行礼后,吩咐太监搬来椅凳,命鸿睿坐下稍待。
鸿睿眼光微扫,便觉着此处最大的特点便是藏书,整整三排大书架沿墙摆放,而书架已被藏书所堆满。
数幅书法挂于桌案正对首的墙上,字体很是磅礴大气,有力透纸背之感。
忽听皇上轻咳一声道:“罗爱卿,看看朕的字如何?”
鸿睿抱拳道:“臣乃一武夫,于此风雅之道,并无涉猎,因此莫敢妄议。”
“天下之道,道道皆通,直抒胸臆,但说无妨”
“皇上其字,初观之气势雄浑,颇有纳万里江山于掌间之感。细观之似有余势未尽,却又颇为无奈之感”。
“嗯,罗爱卿所言,极中肯,是实话,也是朕心中之羁绊。”皇上叹了口气,又道:“我大齐,历年为外敌所扰,战争虚耗,边关不稳,这是我大齐始终挥之不去的梦魇。”
“禀皇上,周洹二国数次联盟袭扰我边关,意在吞并之意甚为明显。此次,周国朝政变故,想来三五年内恐难再起战事。反观洹国,为入侵我大齐,四处联盟,上蹿下跳,此次又欲伙同胡蛮侵我边关。臣以为,欲破此局,先破洹国,而欲颇洹国,必先稳住周国,再灭胡蛮,断其爪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兵洹国,以此永绝后患”。
“朕亦曾如此想,可周人反复,难保其见我大齐空虚,而趁虚而入。”
“禀皇上,与其处处掣肘,不如双线作战,一线伐洹,一线固守。想我大齐之优势便在于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雁南关、虎踞关均是易守难攻的城关,周国想要一举拿下,恐颇为不易。同时,我大齐可大力发展远程击射之武械,可使来犯之敌,攻,攻不下,躲,躲不了。”
“嗯,朕闻你近日正在筹建一支弩箭营,与朕说说”
“禀皇上,此次所组之营由五千弓弩兵组成,所配弩弓均为八矢连射弩,可对空抛射,可瞄准点射,其箭矢如暴雨连珠,如惊涛骇浪。此营成立之日,当是胡骑灭顶之时。”
君臣所聊甚欢,转眼已是午时。
此时,一太监进屋禀报道:“禀皇上,城防司陈久之殿外求见。”
皇上闻言,面有怒色,挥手道:“不见!我大齐京都混入如此多的敌国暗探,这城防司却丝毫未觉,渎职!命他三日内尽数捉拿敌国暗探,逾期,自行请辞吧。朕看在其父忠良的面上,就不多责罚了”。
“爱卿,想必你也听闻使团遇袭之事,于此,你可有良策”。
“禀皇上,所谓暗探,其目的无非情报与破坏。又因其,匿于市集,淡于人前,组织严密,各负其责,仅抓数人,无法破其全线,因此,臣以为,对付此种暗探,必须同样以暗探伐之。”
鸿睿思忖片刻,又道:“臣建议,陛下应建立一支“暗影”部队,以暗治暗方能见奇效。同时,我大齐亦可效仿敌国,撒出暗探,刺探敌国消息,破坏敌国动作,以其人之道还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