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峥嵘岁月 第164章:是她【中】(2 / 2)

宝玉在山坡上定坐了一个上午,运转神气疗伤。其实他与蛟马动手的时间很短,神气法力倒没什么消耗,只是被那电光神通贴体攻击有所损伤。但以宝玉的修行根基,恢复能力极强,当时那一阵麻痹过后,筋骨腑脏便无大碍。

他在坡顶坐下之时,只是右臂还有些疼痛难忍,五指发麻仿佛张不开,紧握在手中的那根独角好像仍在发烫。他的外伤不轻,但一直没有松手放开那支独角,炽烈的电光已经将他的手心和小臂内侧烤得焦糊。血肉和银角已粘连在一起,直接将银角拿开的话,会扯下一大块皮、导致伤势更重。

宝玉昨日为升阳疗伤,今日又在给自己疗伤,不禁暗暗苦笑。早年服用的那些不死神药,强大的灵效融于形神,修炼中吸收炼化的速度一直很缓慢,倒是在这种情况下最快。

他握着那支银角不动,运转神气促进手臂上的伤势快速恢复,同时以御器的法力继续包裹着那支银角。这不仅是在体会其独特的灵性妙用,也是将之与身心相合感应,这样做才会不影响到伤口,否则它会粘连在手臂上的。

蛟马确实是罕见的珍奇异兽,而宝玉施展炼器手法折角,就在它施展天赋神通的同时。

它被宝玉折断的那一瞬间,其实就已是一件能与身心相合的法器了,且是中品法器。这个成器的过程太特殊了,其机缘几乎无法重现,连宝玉自己都没想到。在通常的情况下,就算有合适的天材地宝,以宝玉的修为也只能炼制下品法器而已。

这件中品法器得来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对宝玉来说却很自然,他连琅玕枝都截过,融于形神中成了神器,又何况一支兽角呢?这件中品法器尚是初坯,还可继续炼化,宝玉便在疗伤的同时将之合于身心,体会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玄妙。

小天有天赋神通,如今这头珍奇的异兽蛟马也有,而且还不止一种。这些强大的神通法术并不是谁教的,而是开启灵智后自然便掌握的,其他人几乎不可能学到。可是宝玉却曾贴身被那电光侵袭,那一瞬间几乎相当于和蛟马神气血脉感应相连。

闪着银色的电光的独角被折下之后,不仅仍与宝玉的血肉粘连,而且也与身心相合。他竟有一种感觉,假如他愿意的话,在这种可遇不可求的奇异状态下,甚至可以让这支角“长在”自己的伤口上,相当于一种移植了,那样他也会拥有这种天赋神通。

但宝玉当然也不会做这种蠢事,将来右手中始终握着一支长角,还能干别的吗?那岂不是等于得到一种天赋神通、却废了一只手!但在此刻疗伤的过程中,他却可以体会臂生银角的感觉、体会那天赋神通是如何以法力运转和施展的。

这是没人教的秘法,但并不代表别人在体察清楚后不能学会、学会后不能施展类似的手段。而宝玉所修炼的种种秘法神通,从来就不是别人教的。

这个机会很宝贵,等到伤口愈合、将兽角拿开之后便结束了,所以宝玉并没有浪费,始终保持着紧握兽角血肉粘连的状态,御器的同时又在炼器,炼器的同时也在炼化己身——疗伤。

宝玉隐约竟有所体悟,自己应该也能施展出类似于那蛟马的神通法术,这手段竟像已烙印在他的形神中。

他可以尝试着习练与掌握,但以这种奇特的方式感悟的秘法却很难传授给他人。也许是修为还不足吧,就如菁华诀一样,等他突破六境修炼大成之后,方可留下心印传于弟子,否则有很多玄妙是描述不清楚的。

宝玉就这样一直闭目端坐到中午,身心沉浸在奇异的定境感悟状态中,感觉几乎自己就变成了一头蛟马。最后还是小天的低吼声将他唤醒,他睁开眼睛望向远方,发现哪位红衣君女终于带着两小队军阵来了。

……

宫媛走到田野边,车驾已无法前行。旁边的卫士劝道:“君女,我们不要踩踏田地中的青苗,您还是下车步行绕过去吧。”

宫媛却娇横的摇头道:“这里都已经被踩得乱七八糟了,他们连我的角将军都杀了,拉着车穿过去又有什么关系!”

行人车驾踏过那已被践踏过一番的田地,来到山坡脚下,上方不远的灌木丛中仍躺着蛟马的尸体,却不见凶手在何处,对面的村中也看不见一个人影。宫媛下令道:“把村中人叫来问话,有谁知道凶手去了哪里?如果没人问答,便有可能躲在村中,你们就挨家挨户去搜!”

这时有个声音从高处传来:“不必搜了,我就一直在这里等你们呢。那位红衣姑娘,你就是那蛟马的主人吗?很好,你纵容家畜闯祸之后并没有逃走,此番是回来赔偿村民的损失吗?”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宝玉带着小天拔开灌木丛出现在林边。一名卫士叫道:“就是他,是他杀了角将军!”

宝玉很老实的点头道:“对,就是我,是我杀了那头行凶的蛟马!”

卫队的首领抄起盾牌,长枪前指道:“列阵警戒!”

卫士们在车前布成阵势,举弓搭箭指向宝玉,那首领上前喝道:“请问你是何方人士?见到君女宫媛大人,还不上前行礼!”

宝玉又点了点头:“哦,原来你的名字叫宫媛,还真是国君的女儿。那就太好了,既跑不掉,也能赔得起。”说着话还真的向前迈了一步,朝宫媛行了个礼。却不是拜见尊长或上官之礼,就是修士之间平常的问候之礼。

那首领也是一名三境修士,见宝玉如此行礼亦暗暗吃惊,但宫媛就在身后看着呢,他又挺胸喝问道:“你究竟是何人?在君女大人面前,还不报上名来!”

宝玉答道:“我只是一个走在路上的人,出门之前尊长有交待,不要随意告诉他人自己的身份来历,以免惊世骇俗。我恰好路过此地,看见一头异兽蛟马践踏青苗、行凶伤人,起了降服的念头,便出手阻止它继续行凶。

那畜生明明已被我降服,却仍然不收凶性,暴起神通欲害我性命。如此已留情不得,我只能将它给宰了。原来它不是山中的野兽,而是有人驱使的家畜。其主人就是君女宫媛。……宫媛大人,你纵容那畜生行凶。理应负份内之责,打算怎么赔偿此地的村民啊?”

宫媛差点没气背过去,这少年样子看上去也就和她差不多大,可是架子却比他这位国君之女还要大得多啊!明知道自己是国君之女,不下拜也就罢了,应该是一名有修为的修士,看来其尊长的身份可能很高贵,但是再高贵能比得过国君吗?

他自以为是谁。巴原七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