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第一次教别人呢,实在是受你的恩惠太重了!若你将来有幸能踏过登天之径,它也是前往帝乡神土的指引,能庇护你不受长生之罚。
将来若有机会,你也可以到神民丘找我,届时我将回赠你一件神器。但是你要记住,今天的这种事情最好少做,给一个偶遇的陌生人不死神药,且是出自五色神莲的不死神药,尽管是好心,也可能给你带来莫测凶险。
我传你的秘法、告诉你的神民丘所在之处,切不可泄露给他人,就算是对身边的朋友也要小心,因为你现在的修为还太低,遇到真正的大麻烦海保护不了自己。其实我很好奇,你刚才究竟把我看成了什么?……下次有缘见面时再问你吧!”
这番话以神念印入元神只是瞬间,伴随着元神中的话音,神念心印中还有一幅地图与一套秘传法诀。掌握了神念,才拥有真正的传承手段,因为其包含的信息以及交流的方式超出了常人的想象。比如那幅地图,绝非普通人能见到的样子,在元神中解读时是动态的。
宝玉首先看见的是整座巴原的轮廓,他曾在武夫丘上见过差不多的巨图,所以一眼就能认出来。但此神念中并无细致的场景,接着这地图在元神中放大,就等于所见的范围在缩小,变成了宝玉此刻所在的威据城一带,并有了山川地貌的显示。
紧接着地图又在缩小,展示的场景范围同时在扩大,又成了整片巴原。当地图再度放大时,所见场景变成了一条路径,像画卷展开般快速移动,最终停在巴原最东部边缘、奔流的大江岸边。
江流冲开险峻的群山奔腾而过,形成了一条激流险滩密布的大峡谷,岸边有一座秀美的山峰,便是那女子指示之处。
神民丘,也是传说中的巴原九丘之一、世外仙人居所。它的一直很神秘,无人知其在何地方,据说与五百多年前的神农天帝有关。
宝玉解读了神念中的地图,元神中又展开了另一幅山川图景,便是武夫大将军当年在武夫丘主峰上留下的巴原山川形势图,东部最边缘恰好也到达了方才那幅图所说的神民丘一带。那里崇山峻岭绵延,想必武夫大将军曾飞天经过,但也不知其中有一座山峰便是传说中的神民丘。
至于神念中的那套法诀,很是玄奥复杂,不是短时间内能解读清楚的。那胭脂虎将之传给宝玉,原本是让他有时间再慢慢去解悟修炼。但宝玉只解悟了其中的一段,这套秘法传承便在元神中清晰地展开了。
此秘法当然就是神农天帝留与后人的大器诀,宝玉今日得到其传承,却蓦然发现原来自己早已将此秘法修炼入门,而且还施展过!
当初蛇女齐罗告诉他,蛇纹族人炼制碧灵花精油的两种方法,宝玉则将那两种方法合二为一,现场炼成了碧灵花精油。他当时施展的手法既是炼药也是炼器,其玄理竟和所谓的大器诀暗合相通。
假如有一天宝玉将之修炼大成,甚至能以自身神气为炉鼎,感应世间万物灵性、炼化出各种灵药。宝玉如今虽未修炼大成,但他已经可以这么做了,是借助了形神中五色神莲的妙用。
宝玉曾自行领悟菁华诀,与形神中融合的琅玕枝神器有关,等于重历了当年太昊天帝当年创出菁华诀的过程。那么如今看来,神农天帝创出大器诀,与太昊天帝创出菁华诀的过程是类似的,可能就是一种对前人的效仿。
听那胭脂虎之言,神农天帝是世间最后一个得到五色神莲之人,那么他若清楚菁华诀与琅玕树的关系,很可能也从五色神莲中得到启发、创出了大器诀。
那胭脂虎既能给宝玉留下神念心印,其修为必然超出六境、已将大器诀修炼至大成,否则它也不可能以这种方式给宝玉留下传承。此人应是神农天帝的传人,就算没有见过五色神莲,但它能认出来也很正常。
大器诀的玄妙,不仅可用来炼药还能以之炼器,因为其玄理就是凝炼万物之灵性。宝玉曾经在祭炼法器的过程中,也不知不觉运用了自行修炼入门的大器诀秘法。
并非所有得到大器诀传承的人,形神中都融合了五色神莲这种本源神器,宝玉的情况可以说是绝无仅有。他如今不借助五色神莲之助,还没有办法做到以自身神气为炉鼎、炼化各种灵药,想必要等到修炼大成之后才行。
在巴原各国中,持节而行是执行公务的使者标志。国君派往各城廓的使者持红节、各城郭往见国君的使者持黑节,而一国之君派往邻国去见另一位国君的使者持红黑相间的花节。但巴原上还有另一种使者之节是纯白色的,那是赤望丘派往各地传达宗门之令的使者。
无论是红节还是黑节,只能在本国辖境中通行、各关卡望而放行。至于持花节的国使,则需要在两国边境关卡接受验证和盘查,进入邻国境内后,还有对方的人员随行监督。唯独赤望丘外出执行宗门任务的使者,车上插着白节可在巴原五国中畅行无阻,边境关卡也不会盘查。
由此也可见赤望丘威势之盛,虽然还没有真地达到横行五国的程度,但五国关卡也不会主动去惹麻烦、得罪这样的大派宗门。
少务最大的麻烦就是在过境之时,虽然用别的身份也能混过去,但若停留接受盘查,也可能遭遇意外的变故,比如被军士认出来或者是让人起了疑心。反正已经冒充了一次星煞使者,干脆再冒充一次赤望丘的宗门使者,持白节直接闯关而过,连星煞的信物都不必亮出来。
在巴原五国中,冒充使节可是死罪。但若有人冒充赤望丘的使者,却不关五国的事情,谁也不知若被赤望丘查出来会有怎样的惩罚,因为从来就没人这么干过。
少务倒不怕被查出来,边境通过了一辆插着白节的车,这本是很正常的事情,等进入巴室国之后,便将白节收起、车马换掉,便无人清楚他们是谁了。
……
七天之后。一辆插着白节的马车来到了帛室国与巴室国的边关。驾车者是一名精壮的武士,车前还坐着一位随行的童子,而车中那位中年人。暗褐的头发一脸倨傲之色,面对关防军士连眼皮都没抬。更别提开口表明身份与来意了。
可是车上插的那杆白节,就已表明了来者的身份,看车马毫无减速的意思,两国边防军士都自动让开了道路,使其过境畅行无阻。这辆马车进入了巴室国,又前行数十里,拐入岔道来到一片无人的山野中。
山野中不可通行车马,那几人竟然牵着马、将车扛过了山。后面还跟着一条晃着尾巴的黑狗。第二天,他们又出现在山外另一侧的道路上,装束相貌都有微妙不得不同,那条狗又变成了毛色黄白相间的花狗。
长龄先生既能让小天的毛色变黑,也有手段让它恢复本来面目。几人在过关防时都化了妆,肤色、面貌皆有微小的改变,就算是曾经的熟人也不容易认出来。他们到了山野中,将那白节毁弃,又改换了一番肤色与装扮,这才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