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辰信登上城楼只见一道纤细却坚毅的背影伫立于城楼之上,冰甲璎盔铿锵飒爽,宛如一株冰银花枝,美艳且刚毅!
而那道冰蓝身影和城楼上所有的守卫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头,全都仍然伫望着城墙之外。
殇辰信心情复杂地呼唤了一声,“飞缈!”
那冰蓝身影蓦然转身,唯美精致的面庞上且悲且喜,失声惊呼,“信师兄!”女子快步走向殇辰信,额头抵在殇辰信的肩头,无声饮泪。
殇辰信看了看城楼上的严谨布防和守卫士气心中不禁感叹,轻轻抚摸着女子的头,心痛地道,“飞缈,苦了你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女子轻轻点了点头,悲戚无言。
殇辰信有些哽咽地问,“老师在何处?”
女子悲伤地道,“父亲的遗体尚在将军府厅堂之中,我带师兄前去吊唁。”……
飞缈,殇辰火龙帅飞燎之女。殇辰信自幼师从飞燎学习军谋兵略智计战策,深得教诲,殇辰信对飞燎敬重万分,从来都是先言师生,后言君臣,与飞燎之女飞缈之间一向也是师兄妹相称,青梅竹马,情深意长。
殇辰信跟随飞缈来到将军府,只见门前一派威严肃穆,并无丝毫丧礼布置,殇辰信心中肃然。几步穿过前庭,眼前便是正厅。但见正厅之内一派沉痛,一众将校早已分列两侧,一樽棺椁停于厅堂正中,一位赤甲老将军沉静地躺于棺中。
殇辰信无心顾及厅中的其他人,悲恸跪于棺前,额头抵地,痛心地道了一句,“老师,学生来迟了!”一跪长痛,往昔恩情历历在目,令殇辰信满心哀思悲痛莫名。
此时飞缈已然将甲胄褪下,一身素孝楚楚哀怜。只见飞缈手捧银盘,当中托着一枝黑色羽箭,缓步行至殇辰信身前,悲楚跪地,将银盘送于殇辰信眼前,悲声道,“请师兄为父亲报仇!”
殇辰信接过银盘,看着眼前的黑色羽箭不禁面色寒沉,目光肃杀。
黑羽箭,窦原氏大将军骁进的独门秘器,一箭离弦无光无影无声无息,诡异凶毒,无药可医,中者必死!
火龙帅飞燎与骁进相斗多年,深知此箭之凶厉,如今终究还是没能躲过骁进的暗算。
“若不是元帅也被疫病缠身怎会中他骁进的毒手!”厅堂中骤然爆发出激奋的请战呼声,“请将军下令出战!为元帅报仇!”
飞缈悲戚地对殇辰信道,“父亲临终遗命,师兄到来之前务必坚守不出,等师兄到来之后一切军务交由师兄决断,请师兄下令!”
“……”殇辰信看着飞燎的灵枢,沉重决然,道,“众将士坚守城关,再有妄自言战者,军法从事!”
“!!?……”
听闻殇辰信言令,满堂惊愕,无人不愤!
……
夜风刺骨,夏凡哆哆嗦嗦地抱着一杆长枪在城楼一角原地小跑着,心中奔腾着亿万头草泥马。
连续奔袭了十来天,累得活脱脱像条死狗,好不容易熬到地方了,连气儿都还没喘匀称呢就被安排守夜,夏凡在脑中疯狂放映着把怀里的长枪反复猛捅进殇辰信的菊花里的画面!
夏凡的脑淫相当投入,甚至竟然隐约听见了殇辰信的哭嚎,夏凡心情大爽。
可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怎么听那声音都像个女人的声音,难道夏凡的深层意识中已经对殇辰信有了不同寻常的想法?
夏凡不禁打了个冷颤,不敢再继续意淫下去。
可是夏凡端正了思想之后,那个哭声仍然没有消失。
这不禁令夏凡又打了个冷颤。
夜黑如墨,城楼上的火灯根本无法照亮太大的范围,而随着那哭声的存在越来越明确,夏凡的面目表情不自觉地越来越扭曲。
而更令夏凡欲哭无泪的是那声音越来越近,明显是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过来!
“我草……”
夏凡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尿出来,这几天的经历令夏凡完全相信这个世界的任何可能性,半夜撞鬼根本都可以算是科学纪实节目了。
夏凡想跑,但是双腿好像单方面与自己断绝了关系。
在黑暗中人越是害怕越是会想要看仔细,因为最令人害怕的就是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夏凡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盯着那声音的方向,终于,一个隐约的影子渐渐出现了,越来越清晰。
深夜,白衣,长发,几个简单却致命的要素,夏凡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