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舞仙姿,美轮美奂,仰观空中的惊艳飞仙,所有人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动作姿态。
一曲舞终,羽舞女子飘落至众舞娘之中,被众星捧月着端坐于一张九弦筝之前抚琴悠歌,玉指撩拨,曲乐婉转,歌声清灵,沁人心脾。
整个楼船之中的人都如痴如醉,唯有夏凡神思清明,心念守一。
幻术者,迷人于微妙之间,惑人于不知不觉,即便道觉层阶相差巨大,高阶觉者也可能在无意间为低阶幻术所惑。
此时楼船之中的观舞赏乐之人都已经中了毕月乌的幻术,她的一颦一笑,一语一动,皆可致幻,更何况曲舞醉人,无人不迷。
然而夏凡魄觉真冥,灵慧魄已开,神志清明,更与毕月乌有过交手,对其自然有所防范,所以轻易便守住心神,没有被其幻术所迷。
“老伥,还有其他太一宫的人在附近吗?”夏凡警惕地暗问。
“没有,只有她一人在此,而且她并没有发现主人,她也不会发现主人的。”伥奴传声道。
“哦?为什么?”夏凡不解。
“她已经看不见了。”伥奴道。
“嗯?怎么会这样?”夏凡闻言惊讶不已,仔细观察毕月乌,果然见其目光无神,确实失明了。
“应该是头部受了创伤,她对这些人施展幻术也并无恶意,或许只是为了取悦众人。”伥奴虽然没有经历过夏凡和毕月乌之间的荒唐交手,但是却也了解夏凡心中对毕月乌的印象并不坏。
“像她那样的冰山美人也会取悦众人吗?”夏凡摇头笑道,“我看她是嫌麻烦,只是想稳住这些人让他们安静一些而已。”
夏凡发觉毕月乌无非是以乐曲迷醉众人的心神,使人完全沉醉其中,只能算是浅层的幻术而已,不致伤人。
然而如此一来,所有人都忘记了交谈,伥奴也就无法收集消息了,可是能欣赏到毕月乌的舞姿和歌声,也令夏凡感觉到十分满意。
不过夏凡也很在意毕月乌究竟是如何失明的,是在那场灾难之中吗?她又怎么会在这烟花之地栖身?以她那冰洁高冷的性子,哪里会忍得了这风月场?难道有什么苦衷吗?
“那弹唱的是谁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似乎无意地轻声开口问道。
一旁陪侍的女子不敢怠慢,立刻又将酒杯斟满,柔声软语地应道,“她名叫‘羽仙’,可真叫一个色艺无双,让我们这些做姐妹的没有一个不羡慕的。”
“她在你们这儿多久了?”
“时间不长,前段日子刚被妈妈领回来的,据说是闹魔的那天被撑船的从河里捞上来的,当时还伤重昏迷着呢,正好被妈妈遇见了,便买了回来。”
“哦?原来是捡回来的。她愿意留在这里?”夏凡笑着问道。
“瞧少爷您这话儿说的,咱们这抱月楼哪儿不好?更何况妈妈救了羽仙的命,她又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怎么会不愿意留下?”陪侍女子娇笑着道。
“我看她好像看不见?”夏凡似乎无心地随口道。
“唉!是呀,少爷您的眼神儿也够毒的,竟然看出来了。”陪侍女子哀声道,“大伙儿猜应该是头上的伤害的,来的时候还流着血呢!羽仙自己说以前是看得见的,可是从醒过来就看不见啦,也不记得之前都发生了什么,可怜的羽仙妹妹……”
看来毕月乌是真的失明了,不过夏凡认为她应该没有失忆,毕竟其幻术的本领还没丢下,之所以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或许是另有考虑的。
夏凡出神地看着毕月乌,心中猜测着她现在是否还在为昊珺效力,自己是否应该接近她以作为对付昊珺的突破口。
“哎呦!妈的你瞎了眼?!”
“对不起大爷!对不起!……”
这时一阵斥骂声突然响起,将所有人都从曲乐的沉醉中惊醒了过来。
原来是一个陪侍女子也因为醉心于刚才的乐曲,不留神将一壶热茶倒在了身边嫖客的裤裆上。
“大爷对不起,奴家真的不是故意的……”陪侍女子慌乱地连声道歉。
“倒的这么准,还说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就是成心的!”那嫖客叫嚷着扯开了自己的裤裆,“这宝贝他娘的都烫红了!你还不赶紧给大爷我含住去火?!”
“哈哈!噢!~”
周遭顿时爆发出一阵淫亵哄笑,那被烫的嫖客显然对自己的表现很得意,恶笑着瞪着那女子。
“……什么?……在这里?”虽然是已经做惯了这皮肉生意,可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行苟且之事,即便是女妓也是要感到羞耻的。
“大爷,还是让奴家进房间里服侍您吧……”那女子哀求着。
“不行!就在这儿先给我含上,这火毒能等得了吗?”被烫的嫖客不依不饶,说着已经自己扯下了裤裆,亮出了那令人作呕的淫恶物件。
“这……”那女子被逼得眼泪在眼圈儿里直打转儿,平日里在房子里受的苦就已经令人心哀不堪了,现在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受这样的侮辱,那就真的再留不下一点活人的脸皮了。
“哎呦~~,程爷,跟这笨手笨脚的丫头生什么气呢?我这就给您换一个会伺候人的,保证把您伺候舒舒服服的!~~”这时抱月楼的老鸨急忙过来了,极尽媚态地安抚着那嫖客,说完转头狠狠地瞪了那女子一眼,呵斥道,“没用的东西,程爷你也敢给我得罪,还不快滚下去?少在这儿碍眼!一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女子知道妈妈嘴上恶狠,实际上是在给自己解围,泪眼婆娑地深深看了那老鸨一眼,不敢再多说什么,转身要走。
“等等!我让她走了吗?”那程嫖客喝止道。